“黑暗的森林里,猎人和猎物常常被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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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屹立在祭坛前。谭华看着牧歌飘舞的披风,惊疑不定地踌躇一秒,然后与墨丘交换眼神。两人心意已定,一声下令,一拥而上。
刹那间,九名武士宛如箭矢攒射,骤然缩拢。死冬之国的观众欢呼雀跃,个个凝视诛神之战。
在万众瞩目下,金字塔顶绽放夺目毫光,宛如太阳悬停在众人面前,每个人的视网膜都被剧痛统治,视野突然亮成乳白色,然后陷入一片猩红。
数万人的惨叫响彻这片苍穹,整个岛屿震颤了一下,惊飞的鸟群像岛屿在冒烟。
墨丘双目失明,剧痛之下,条件反射地抽身疾退,声嘶力竭地骂谭华:“妈的!这是什么!”
“是张阀的光曝术!我大意了!”谭华还在摸索牧歌的位置,突然听见接二连三的惨叫,那突兀的尖叫里充满惊愕和恐惧,仿佛猝不及防地遭到了肢解。
突然,谭华明白了这个事实:在大家视力恢复前,只有牧歌能自由行动——他正在制造屠杀。谭华呐喊“后退”时,一个皮球蹦到他手里。
谭华手忙脚乱地接住,摸到皮球上到处是洞,直到他抠到牙齿的纹路时,他才意识到这不是皮球,而是一颗新鲜的脑袋。
刚跟牧歌开战,大家就开始后悔了——他们不该一拥而上。牧歌的光曝术能致盲这么多人,归咎于谭华太急功近利。
体验了盲人的无助,遭受着无情的猎杀,这处境让伏兵们感受到了猎场小鹿的心情。恐惧迅速蔓延,黑水武士纷纷全速逃窜,等到视力恢复,才敢重回金字塔集结。
显然,牧歌已经不在金字塔顶端了。不仅如此,连潇的尸体都无影无踪。
谭华气愤难当地喊道:“该死!这都让他给跑了!”
墨丘冷冷哼道:“他竟然学会了日隐体系的绝学,你怎么不说?”
下面到了谭华最擅长的环节。他开始推卸责任:“你不是号称专业狙杀吗?你怎么不好好指挥团队?再说了,张殊娜被召回以后,牧歌跟张阀就两清了,我怎么知道他在日隐体系上走了多远?”
“少说没用的。可惜没有目击者,否则我定能追上他。”墨丘对自己的速度很自信。
忽然,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半空显形,缓缓落下。崔代理面无表情地说:“牧歌很奇怪。他没有选择逃跑,而是抱着尸体躲进了金字塔。”
“怎么可能?”谭华喜出望外,“他这么膨胀?”
“他洗劫了大巫祭的脑波,然后进了金字塔。”崔代理严肃地指出,“第一种可能是,他没有察觉到我的监视,所以试图欺骗你们,让你们误以为他已经逃离,他想待你们分散搜索以后再突围。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墨丘摸着下巴。他已经扯掉伪装的羽毛,露出轻便贴身的肌肉式甲胄,这能让他最大化发挥速度优势。
“另一种可能是,牧歌试图把你们杀光。”崔代理简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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