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旗!”鲜血淋漓的杨戟冲得最近。他怒吼着脱离队伍,单刀直入,冲向牧歌,将最后的力量化作冲天而去的十字刀,轰碎了左侧最密集的三根长矛。可是疾冲的杨戟突然像车窗外的景物一样飞退,因为他就算双手牢牢攥住腹部的长枪,依旧被顶着向后飞驰,直到这根鞭毛被砍断。
牧歌心中记住杨戟的好,光刀连斩,断去右侧两支长矛,然后以力劈华山之势,当头斩下。
一直在场外游弋的三根鞭毛,直到此时才化作长矛,绕到后方刺向牧歌。
牧歌的刀尖刚刚碰到石像的额头,他的胸口就有三根枪尖“破土而出”。而那石像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在那始终不变的笑容下面,到底藏着多少谋算和恶毒,它的敌人们直到被伤害时才会懂。
“继续笑啊!笑啊!”牧歌气吞山河地怒吼,他的光刀蒙上一层鲜红的业绫,宛如浸透王者之怒,一路势如破竹地劈开石像,让那张笑脸裂开、翻卷,就像低着头一样;而洞穿牧歌胸口的枪尖也血淋淋地凸出、变长、生长,令人惊叹这种伤势竟然没有致命。这对带着笑容的死敌,在无法独善其身的情况下,开始全力以赴地伤害对方。
在舰桥上,这狰狞的画面被定格;牧歌像一尊工艺品,被前后五根“钢钎”固定在半空;石像仿佛诠释暴力美学的雕像,裂开翻卷时咕嘟着内核里的岩浆。这场玉石俱焚的交锋,甚至分不出最后的胜者,清晰的画面像在嘲笑着两败俱伤的人。
在激烈的空间战中,舰长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舰内登陆战的画面。“陆军还是有点用的。”他这样说。
黎姿失魂落魄地抓紧舰桥,左手按住心房,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反驳:“不,陆军是最强的。”
舰长不置可否,然后继续下令:“再次机动!进入比邻星的轨道暗面!”
天枢号的左翼引擎充分运转,庞大的战列巡洋舰在铺天盖地的炮火洗礼中镇定转向,舰身因为转向幅度过大而微微倾斜,走廊里的工作人员甚至能听到龙骨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这不是最令人紧张的,最令人紧张的是,战列巡洋舰因为转向而将侧面暴露出来,突破近防火力的登陆物开始轰击“天枢号”的本体。剧烈的震荡不断从右舷传来。
“G7外挂式装甲被击破!”
“G7舱室报告入侵者!”
警报向潮水涌向舰桥。舰长不断回应指令,没有半秒闲暇。
黎姿被迫去处理舰队事务。但是在内心深处,她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和挣扎:“永远失去牧歌,或者被牧歌骑在头上,哪件事更难以接受?”
“难道是我的错吗?可是我根本没想到……他会强迫自己做到这一步啊……”黎姿芳心大乱。
事实上,牧歌的状态很好。战斗理论再次得到修正:“在突破底线以后,战斗变得更加简单了。”
业绫会侵蚀理智,是的没错。但是它令战斗变得简单。
业绫是为战斗而生的膜。一卷业绫足够彻底治愈牧歌十次。而潇妃每高潮一次都会令牧歌得到01卷业绫,牧歌在潇妃身边待了三个月,问:牧歌的内宇宙里储存了多少卷业绫?
牧歌总算明白了潇妃索求无度的原因。至少活着回去见潇妃的概率应该大大增加了吧。
牧歌身上插了5根长矛而不死,这个事实令石像变了表情。裂开的笑脸变成恼怒,笑眯的眼睛变得怨毒,翘起的嘴角狰狞地下压,散发着龇牙咧嘴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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