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聪明的人,打小儿就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可惜前世的她和父亲都只看到这个人残暴狠辣年龄小,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聪明阴险。明珠无所谓地道:“陛下贵为天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幼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地道:“真是有意思,九皇叔这样豁出去帮你,你却要嫁给六皇叔。”
他知道宇文佑帮她了?明珠对上幼帝探究的眼神,猛然明白过来他是在反复试探她,并不是真的就知道了宇文佑背地里做的那些小动作,便皱起眉头不高兴地道:“陛下明知我和临安王是水火不容,却偏要故意这么说,难道英王和敏太妃生了误会,您就欢喜了?”
这话颇有几分无礼,幼帝却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反而笑道:“听人说姑姑最近规矩了不少,依朕看来,也还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嘛。你别担心,若是六皇叔对你不好,朕自会给你撑腰。”
明珠自不会把这话当真,却仍是笑道:“有了皇上的金口玉言,臣女心里真是安稳了。”
幼帝学着大人的样子背着两只手来回踱了几步,突地道:“表姑,你这段日子何故不来看我了?”
明珠自重生至今近半年的时光,还是今日才见着幼帝,一是因为她重生后就低调了很多,很少往宫里来;二则是因为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让她刻意避开了幼帝。但这话不能说出来,便有些难为情地道:“我这段日子都不太好出门,陛下也知道的,总是不停地闯祸,太皇太后都厌了我,哪里还敢到处蹿呢?就连往常最爱的宴饮游玩都断绝了,成日只在家里读书写字学规矩的。”
她说的也是实情,幼帝沉默了一会儿,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被上次的事吓坏了,也跟别人一样觉着我残暴不堪呢。”
明珠想了一会儿才把这中间的时间点接合上,恰是他当着她的面折磨死那个无辜宫人之后,她就重生了,然后俩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残暴的人总是不喜欢别人说他残暴,明珠温柔地看着幼帝道:“怎么会呢,别人怎么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陛下还是幼时那个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留一份的陛下。就算是今日,我也知道陛下是在为我出气才狠狠罚了福宁公主,只不过这世间人心太过险恶,才会闹成现在这样子。”
就算是她知道宇文白狠罚福宁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让敏太妃和福宁更加讨厌她,为了让宇文初心里不舒服,也为了能顺理成章地安排她去给宇文复送驼峰羹,那又如何?宇文初不是才教她要学会说话演戏么?那就先试试咯。
一时间,幼帝的神色变幻莫测,几度想要说点什么都又忍了回去,最终恨恨地道:“宇文佑胆敢不把太皇太后和朕放在眼里,朕一定要他好看!”
明珠压根不问他究竟想把宇文佑怎么样,躬身送他进了长信宫正殿。
不知太皇太后和闵太后母子说了什么,闵太后哭得几欲晕倒,被宫人用扶出来后还一路哭得肝肠寸断,幼帝宇文白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瞅着战兢兢地立在殿门前恭送圣驾的二皇子宇文复笑得十分不怀好意地道:“朕忙,不能亲自伺奉皇祖母,二弟你就要替为兄多多尽孝,多多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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