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得头头是道的,就连细微处也说得这般认真精细,并不像是临时起意,倒像是胸有成竹、早有成算,明珠忍不住问道:“殿下是什么时候想起要建这座高楼的?”
宇文初笑了笑,道:“就是方才。”
明珠不信,他为了她一句话就要建造月华台,那么前世他又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事而建造月华台的呢?心里颇不以为然,却作了笑意盈盈的样子道:“只是方才一瞬间的功夫就已经想好要怎么建,还挑不出半点毛眼来,可见殿下真是有才,妾与有荣焉。”
宇文初看着她道:“只是与有荣焉吗?”
那还要怎么样?嫌她马屁拍得不够响亮?明珠一笑,涎着脸福了福,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如此雄才大略当世罕见,妾身实在是太佩服了。”语气里的嘲意遮都遮不住。
宇文初明明听出来了,却半点不介意,伸手将她扶起,笑道:“这话比之前说得更好听,走吧,夜深了,回去歇息。”
看来他是不会把真话告诉她了,明珠也不在意,安静地跟在他身后回了住处。
院子里一片肃然,香篱还在地上跪着,身后还跟着几个抖抖索索的小丫头,素锦几个一脸愁容,看见明珠和宇文初进来,先是欢喜,接着又愤怒地看向地上跪着的香篱等人。深恨香篱作妖,故意跪在这里给殿下看,败坏明珠的名声。
宇文初却是不在意的,恍若不曾瞧见一样地从香篱等人面前走了过去,明珠也不在意,院门都踢了,还在乎这个?淡淡地道:“刚才不是你的错,起来吧,自己去领点药酒揉一揉。”
“是。”香篱又默默行了一礼,领着人退了下去。
进了屋门,明珠由来就是一阵紧张,生怕宇文初再和她算旧账,幸亏宇文初并不多话,直接就去盥洗了。她松了一口气,也叫人伺候她去盥洗,洗漱完毕,素菊端了香膏上来替她搽脸和手脚,轻声提醒道:“王妃要小心香篱,王妃并不曾说过要降罪她,她就一直跪在那里不动,这是委屈给谁看呢?”
明珠不以为然:“知道害怕总比不把我当回事的好。她乐意跪就跪吧,膝盖又不是长在我身上,疼也不是我疼。”
素菊不明白,素梅要忙着将功折罪,忙道:“她冲撞了王妃,就该跪下请罪,直到王妃说让她起来才能起来,这是她做奴婢的本分和规矩,就算是殿下问起来,她也占不着半点理。王妃赏她药酒,不追究,那是王妃大度不计较,她应该感激。如若她不当回事地我行我素,冲撞了王妃还不知错,那才叫不得了啦。”又狗腿地朝着明珠讨好地笑:“王妃,奴婢说的没有错吧?”
明珠懒洋洋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素梅一个哆嗦,脸都白了,讪讪地道:“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当时没想那么多,因为刚好看到殿下往那边去,朱长生又那样说,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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