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眼里就有那么蠢?”宇文初把明珠从怀里抓出来,拿了帕子给她擦泪,她还是不相信他啊。想到她从来没见过这些惊险,都是因为嫁他才倒的霉,忍不住又心软了几分,重又将她搂入怀中,低声道:“是我不谨慎,没有看好家门,让你受苦了。和我说说,你要怎样才高兴?”
明珠红红的眼睛里立刻闪起亮光来,哽咽着道:“香汤出了事,也不能怪殿下,总之我知道您不会害我就是了。敌人虎视眈眈,王府也比不得其他地方,随便做点什么都要经手许多人,哪能一个一个地甄别清楚呢?哪怕就是我们相府里也不是全然干净的,不然当初宇文佑也不能轻易就混进我房里行凶了,因此真的怪不得殿下。”
这话说得十分有道理。宇文初差不多是对明珠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她在大事上一点都不糊涂。
却见明珠含着泪,可怜兮兮地看他一眼,嘴噘起来:“可是第一天我并没有洗多久,倒是第二天早上你害得我在毒液里泡了那么久,要是因此生不出孩子来怎么办……”说到这里,又羞又愤,“都是你害的!不然我哪里会中这么多的毒?心口一定不会这么疼!你要补偿我!”
她的关注点怎么这样特别呢?险被毒杀,却只关注他占了她的便宜,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心宽还是太过狡猾,知道他无论如何不会让她白吃这亏。还有这个生不出孩子来是怎么回事?关于孩子这件事,她怎么看上去比他还要急?宇文初扶额苦笑一回,认命地道:“的确是怪我,那你要怎样才满意?孩子还早,只要不是我做不到的事情,我都答应你。”
“反正你记得,我要是一时半会儿生不出孩子来,那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错!”明珠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唇角已经忍不住翘起来了,分明是要提条件的模样,接着说出来的却是:“殿下也泡了那毒水,没有事吧?你可不能有事啊。”
宇文初本来已经做好被狠宰恶宰的准备了,怎么也没想到她说出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哪怕知道她大概只有五分真心,却已经足够令他欢喜了,忍不住微笑着道:“我没事。紫洋黄珍贵难得,对方只把重点放在第一天用的香料里,因此第二天早上的水并没有毒。孩子么,还早,我不急,你也别急,迟早总会有的。”又开玩笑:“你放心,一定等你生出嫡长子来。”
明珠认真道:“如若第一胎不是儿子呢?”
“先开花后结果,总会有的。你还年轻,瞎担心什么?”宇文初把她按进怀里,安抚道:“离岳父家里还有一段路,你歇歇吧。”
马车轧轧前行,带了市井烟火味儿的暖风透过窗纱吹进来,拂在两个人的身上,她能闻到他身上幽淡甘凉的沉水香,他能嗅到她发间的徘徊花香。两种本来不太搭调的香味儿被风混到了一处,莫名地就显得合拍起来,还生出了些别样的雅致。
细碎的阳光照在二人身上,给这悠闲的秋后时光更多添了些怡然,明珠觉得全身都累,累了就想好好歇一歇,只要宇文初不动手不动脚,不占她便宜,那就是个软硬得当支撑力极好的大靠枕,靠着很舒服。她便懒洋洋地摊开了靠倒在宇文初怀里,任由微风将她的发梢衣角吹起,觉得许久都没有如此放松过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