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四哥没和任何人说,悄悄爬到树上去粘蝉,乳母找不到他,又不敢去和父、母亲说,只能和姨娘一起悄悄去找。四哥就想和姨娘开个玩笑,从树上悄悄下来吓唬姨娘,估计是那位姨娘焦虑过度诱发心疾的缘故吧,这一吓就吓出了大问题。”
明珠摇摇头,叹一口气:“总之那位姨娘再也没有救过来。许多人便说四哥克死亲娘,他是庶出,生母身份还低微,关于当年他的生母为何能进门还有许多不好听的传言,为这许多原因,他在家里的日子并不是很好过,我猜他是有些怨恨父亲的,可他待我是真的很好,我总希望他能有好日子过。”不要死,不要死得那么凄惨,至少可以多享受几分这人世间的温暖。
“你是希望我好好待他么?”宇文初将手抚上明珠的脸颊,惊讶地发现她的眼角竟然有泪,不由失笑:“我竟然不知道你居然如此爱哭。你算算,这些天里你对着我哭过多少次了?”
明珠立时忘了刚才的感慨和伤悲,气势汹汹地道:“殿下好意思说么?若不是您总是惹我欺负我,我又怎会哭?您怎么不算算,自从我嫁过来,您惹哭我多少次了。”
宇文初笑着将她的头按在他胸前,“快别大声嚷嚷了,就这样好生呆着罢,我答应你,善待你的家人就是了。”哪怕他不太喜欢傅明正,却也不会因此就把傅明正怎么样。
这话对于明珠来说比什么都要好听,当即破涕为笑,搂住他的脖子十分大方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甜甜地道:“我就知道殿下最好了。”
“既然觉得我好,那不如犒劳犒劳我?”
又不正经了,明珠默默地收回手臂,往枕头上蹭了蹭,大大地打个呵欠:“殿下,我其实有点怕,我这次中毒不会留下病根吧?这几日总觉得时不时的有些心悸。”
又在耍赖了,宇文初半晌才叹息一样地道:“我另外再替你找个好大夫来瞧瞧。睡吧。”
明珠心满意足地抱着被子闭上眼睛,临了不忘问上一句:“今天那个事怎么说了?张焕他们怎么样了啊?伤亡不大吧?”
宇文初沉默了一会儿,含含糊糊地道:“还好,夜深了,明早起来再说吧。”
也是,这会儿就算是有什么事也不能解决,她也管不了,那就先睡吧,明早起来再说。宇文初说得没有错,这秋天的夜里是一天比一天凉了,睡着睡着,明珠总是觉得有些冷,便情不自禁地往身边那个散发着暖意的身躯靠过去再靠过去。
宇文初睁开眼睛看了看她,轻叹一口气,将她搂入怀中,再轻轻替她压紧了被子,小心翼翼地在她鬓角落下一吻。从没想过的,有一天她居然会这样安静地躺在她怀里,有一天他竟然名正言顺地可以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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