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里不承认,实际上却在很努力的学,很努力的做。宇文初为明珠整理了一下凤钗上垂下来的流苏,轻声道:“你这样,很好。”
明珠原来最怕就是他这些表示亲近的小动作,现在却觉得他这些小动作很得她欢喜,遂投桃报李地也替他正了正发冠——虽然他的发冠其实一直戴得很端正,但这不妨碍她借此表达她对他的关爱。
宇文初却是忍不住苦笑了。她知道他对她好,也不再那么排斥他,她也想表示对他好,但一切都还停留在礼尚往来的阶段,就是她新婚之初和他说的那种,你对我好,我也要对你好。所以他若对她表示了一分好意,她便也要回报他一分好意……也罢,难得糊涂,他就当自己的发冠是真的歪了。
次日傍晚,郑嬷嬷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把一盒子条头糕恭恭敬敬地奉到明珠跟前,笑道:“这是老奴的干亲家做的,虽然比不过府里大厨做的精细,倒也别有风味,孝敬给王爷和王妃尝尝。”
明珠叫素梅:“去取瓷碟和筷子来,我尝尝。”再叫素菊:“去泡一壶龙井过来。”支开两个丫头,才问郑嬷嬷:“怎样?”
郑嬷嬷轻声道:“老奴前些日子就托人关注着的,今日回话了。这朱长生吧,他是太妃娘娘的娘家族人,在太妃娘娘面前也能说上几句话,早前一直管着府里的采买,殿下是个会做事的,拥有的铺子庄子不少,这些人要想和府里做生意,那就只有讨好朱长生。朱长生早年还老实,近年来却是养叼了。不过他这些事情,殿下应该都有数,之所以没有大动他,仅仅只是削了他的权,定然是有别的因由。因此王妃若想动他,恐怕得另外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行。”
那要怎么办呢?说朱长生和江姗姗有勾结?她仅仅只是听花匠老婆随口说了那么几句,其他没有人证物证,也不能就证明朱长生吃里扒外。要不然慢慢地设局给朱长生钻?在宇文初的眼皮子底下这事儿能成么?就算是能成,宇文初又会怎么看待这事儿?那样心思慎密、心气又高的人,恐怕不会高兴她在他面前耍花样。就这样由着朱长生放心大胆地和江姗姗勾结卖好?她可没有这么宽容!明珠小声道:“嬷嬷,我听说一句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郑嬷嬷一挑眉:“王妃这是要?”
明珠招手叫她过来:“我是必须要给朱长生一个教训的,但殿下讲道理,肯定不会准许我乱来。可我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一定要让朱长生吃个大亏,其他办法我没有,寻衅生事我最在行!先找借口揍他一顿,灭他的威风,让他在府里抬不起头来,他这个外总管慢慢儿地也就到头了。”
郑嬷嬷有点不赞同,这内宅争斗吧,讲究的是一个慢火细烹,证据确凿,不声不响地把事儿办成,最高境界是踩了人人家还说你好,没人能找到你的任何错处。哪有这样摆明了车马横着来的?
明珠却已经拿定了主意:“就这样定了,到时候嬷嬷配合我发难就是了。”不能耍太阴险的花样,那她就明着横来,让宇文初一眼就能看穿最好。反正她骄横,她不懂事嘛。
这时素菊和素梅分别取了茶和瓷碟碗筷进来,给明珠夹了一个条头糕,劝道:“这东西不好克化,王妃尝尝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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