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相信宇文白的话,他疯狂起来也是够呛。她沉吟了一会儿,决定装糊涂。虽然对付江珊珊这件事,要紧的几个人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承认和不承认是两回事。只要他们没抓住证据,她就永远都不会承认,这样会更利于攻守。
于是她很不高兴地道:“虽然我不知道陛下说的究竟是什么事,不过陛下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宇文白朝她点了点头,淡淡地道:“还请表姑转告六皇叔一句话,朕自来知道他忠心,是宇文家的好儿郎,只要他忠心,自有他的好处。”
这是害怕宇文初娶了她,就跟着变心向傅氏靠拢了吧?她不知道父兄和宇文初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一定不会让宇文初帮着别人来对付傅氏的,不然她还嫁给他做什么?不过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怠慢不得。明珠十分严肃地道:“忠君爱国是为人臣子的本分,自小父亲就一直教导我们兄妹,殿下常日在家也在说要为国尽忠,为陛下尽忠,因此陛下放心,就算您不许好处,我们也都会忠君爱国的。”
她难得这样一本正经的说话,宇文白稍微有些不适应,也不相信傅氏和宇文初真的忠君爱国,分明就是一群目无君上的反贼。然而却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也不敢公然说出过分的话,只好更加冷酷地端着架子道:“总之,不要让朕失望。”
宇文白甩着袖子去了,何正图远远地给明珠行了个注目礼,点头哈腰地追上去,哄着宇文白说话。
明珠等他们走远了,才走回去,示意抬软轿的宫人:“走吧。该去哪儿还去哪儿。”
素兰和香篱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红着眼圈格外殷勤。软轿到了广明殿外,敏太妃早已经焦急地等在外面了,看见明珠好端端地从软轿里出来,她眼里的焦急之色才淡了,脸上仍然是十分端庄的:“听说王妃不舒服,要过来歇息,我便一直等着,怎地这时候才到?”
当着昭阳宫的人,明珠不好和敏太妃说得太细,何况她也不是很相信敏太妃,便无精打采地道:“是半途突然醒了,觉得轿子颠簸得厉害,让人想吐,所以让他们停下来歇了一会儿。”
敏太妃十分怀疑,却也不好追问,只一团和气地让夏颜姑姑给昭阳宫宫人打赏,又亲自携了明珠的手,带她入内休息。进了殿门,敏太妃呵退闲杂人等,只留了几个心腹在内伺候,拿了伤药给明珠搽她人中的掐伤:“是谁做的?”
“海嬷嬷。”明珠看一眼低眉顺眼地在一旁伺候的夏颜姑姑,想到她和周复颜之间那种若有若无的关联,接过敏太妃手里的伤药,示意夏颜姑姑:“我那两个婢女也遭了罪,脸肿得不成样子,烦请姑姑替我送这药去给她们,免得出宫的时候太难看。”
夏颜姑姑有心留下来听一听,但明珠既然点了她的名,她也不好不应,只好接过伤药退下去找香篱和素兰。
明珠这才和敏太妃说经过:“……太后想要收拾我,我估摸着不好脱身,心里一急一害怕,就晕倒了。海嬷嬷觉得我是装的,因此上来下了死劲儿地掐我……后来在半路上又遇到了陛下,是他下令让人打的香篱和素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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