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驸马心里其实也窝火,谁家愿意办事儿时被人砸场子啊,不过他头脑要清醒一点,认为今天这场灾难都是因为隆盛大长公主不守本分才招来的,此刻他无意去找傅明正等人的麻烦,却也不想多和傅明正等人多说,耐着性子把人送走了,转过脸来骂儿子:“三十几的人了呢,还没有点定性,人家一挑衅你就跳起来了,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
崔彤不太看得起他爹,犟着脖子、眼睛看着别处不说话。
崔驸马很生气,其实他最想收拾的人是隆盛大长公主,这个娘儿们爱弄权爱生事不省心,将来必然会给家族招来泼天大祸,他真想把她给毒死算了。然而隆盛大长公主妻纲太振,他惹不起,所以只好打儿子出气。他儿子又不是小孩子,愿意站着给他白打,当然要跑,父子俩你追我跑地弄得鸡飞狗跳。
下人不敢劝,又不敢报给隆盛大长公主知道,多亏那位驸马爷老家远房的公子及时走了过来,温温和和地把父子俩分开了,劝道:“何必呢,正该同仇敌忾才是正经。”
向来十分软善老实的崔驸马听到这话,立时翻了脸,十分厌恶地把袖子狠狠一甩,板着脸快步走了。什么同仇敌忾,他真是听不下去了,这位中山王的幼子宇文聪,据说是天资聪慧,十分的了不起,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藏头露尾地假借崔氏旁支子弟的名头藏在公主府里。
他娶儿媳妇,待客迎客,也要跟在一旁东张西望,一家人正说着私密话呢,经常冷不丁就突然冒出来了,一副很是了不起,运筹帷幄之中、决策千里之外的得瑟样,指手画脚的,实在是太过讨厌了。
这些都算了,最要命的是带着他的老婆儿子不学好,把整个家族朝着毁灭的方向推赶。若不是顾虑着妻儿孙子家业,他真是想把这祸害人的玩意儿给弄死或是卖给傅氏算了。
崔驸马想归想,做不敢做,只好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慨。崔彤见状,有些尴尬地道:“我爹就是这个性子,表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宇文聪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道:“不,我很喜欢姑父的性子,真正的斯文人。还请表兄替我准备一份厚礼,明日陪我去英王府赔礼道歉。”他把目光投向远处,那里宇文初和傅明正已经走得不见影子了,原来这这阵子弄得他们手忙脚乱的英王和傅家第四子是这样的人,英王妃也是这样的妙人,凶起来的时候到处叼人,见势头不妙立刻当缩头乌龟,真是有意思极了。
崔彤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还要去给英王夫妇赔礼道歉?分明受了无妄之灾的是他们家好吧,好好儿地在这里办喜事,那两个灾星上门,把好好的一场事搅得一团糟,理当他们给自己家赔礼道歉才对,这一位却要自己登门赔礼道歉?还有没有天理了!脸被人打得啪啪的响,还要上赶着再把脸递过去说,啊,打得轻了点儿,再打我一顿吧!传出去,隆盛公主府的人都不要出门了!
宇文聪强调道:“表兄没有听错。虽然以姑母的身份教训英王妃是理所当然的,但目前我们还不能和他们彻底撕破脸面,所以保持适当的平和是完全有必要的。傅氏和闵氏已经彻底撕破脸了,正是我们的机会。”
崔彤傻傻地听着,觉得自己有点弄不明白。
宇文聪也不要他弄明白,笑道:“走吧,我去和姑母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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