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挥开宇文初的手,往里侧了侧头脸,然而这一侧,脸就刚好贴着了他小腹,反倒显得像是想和他亲近似的。于是她又气愤地翻了个身,脸向着外面,背对着他。
宇文初拿她没辙,也不能在她喊过自己不舒服之后继续训她,只好不说话了。
两个人都沉默着,都认为自己很有理,谁也不理谁,但是做人肉枕头的这个始终很宽容地没把腿上躺着的那个推开,躺在别人腿上的那个也始终很有骨气地躺着,就是不肯让到一旁去。
一直僵持到马车停下,唐春来在外面轻声道:“殿下,王妃,属下来了。”
宇文初这才道:“进来吧。”说着又控制不住地转过头去用手帕捂住咳嗽了好几声。
唐春来低着头进来,只是瞟了一眼就吓得赶紧把头低下去了。这是在赌气吗?赌得真和气,真缠绵。分明就是抱着的那个不想撒手,躺着的那个在耍赖,其实就是都不想真的闹翻了,不过都是试图压倒对方罢了。
英王府诸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懂得如何在王爷和王妃的战争中怎样最大限度地保护自身的利益和安全。唐春来轻咳一声,十分担忧地道:“殿下,您有否按时进药?您的咳嗽怎么又加重了!”
“没事,已经好多了。你先给王妃看吧。”宇文初赞许地看了唐春来一眼,觉得他真是深得自己的心。
明珠瞥了这狼狈为奸的二人一眼,什么叫又加重了!前天晚上她在娘家见到宇文初时,宇文初明明比现在咳嗽得更厉害好吧,今晚这么久了才咳嗽这几声,居然也叫做又加重了!不过听这意思,宇文初是真的病了。
唐春来毕恭毕敬地请明珠伸手诊脉,手指刚号着脉,心里就有数了,这王妃啊,身体实在是康健得很,心又宽,有气就出了都不用憋的,因此脉象十分有力,大小都很好,哪里就到了要让他骑马疾奔而来的地步?不过他看了看这对矫情的男女,决定还是不要实话实说的好,不然一个想借机把人拴起来的会觉得他不堪重用,一个被戳穿了谎言也要恼羞成怒。
他斟酌了一下,道:“王妃这是劳心劳力,累着了,药不必吃,卧床静养就好了。”
宇文初和明珠都各自打起了小九九,这卧床静养也没具体说是多少天,一个想的是这回非得逼着明珠躺上个十天半月的,挫一挫她的锐气,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到处乱跑;一个想的是,既然是劳累过度,睡一觉起来就好了,他管她!
然后两个人对着唐春来都有了好脸色。
唐春来光荣完成任务,还不忘再提醒一下宇文初:“殿下万金之躯,容不得闪失,千万记得要按时服药。”
宇文初应了,挥手让他退下。
车厢里又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明珠觉得这个姿势躺得不舒服,决定换个姿势。刚坐起身来,马车就颠簸了一下,仅仅只是轻微的颠簸,并不会造成什么大型事故,但是宇文初趁势就把她抱住了,抱住的同时还板着脸骂她:“不是叫你卧床静养吗?你乱动什么?有你这样当娘的吗?你心里有没有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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