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摸不清楚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明珠的性格的确是可能这么做,但傅紫霏的话她也不敢全信,便道:“先起来擦把脸,咱们慢慢地说。你这样在大门口哭,给人看见了也不像话呀。”
忽听门房跑进来道:“英王殿下来了。”
接着宇文初冷着脸从外头走进来,见了这副场景便皱了眉头,却也没有多管,礼貌地冲着钱氏点点头,道:“我来看看岳母和四舅兄。岳父有空么?我有话要和岳父说。”
钱氏连忙让人把傅紫霏扶起来,招呼宇文初道:“公爹在书房,我这就让人去通传。”又叫人去喊傅霖和傅明诚出来陪宇文初。
宇文初道:“大嫂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是自己人。我自己识得路,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也不必准备饭食,我稍后就走。”
傅紫霏站起来,擦着眼泪匆匆给他见礼:“紫霏见过姑父。”
宇文初朝她点点头,转过身大步往里进去了。
钱氏拉着傅紫霏往里头去:“先擦把脸,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若真是误会,那就当不得真,你姑姑总有想通的时候,太皇太后也不至于就为了这么点事儿怪你。”
傅紫霏收了泪意,不好意思地道:“都是我不好,给婶娘添麻烦了。”顺从地跟着钱氏去洗了脸梳了头,再请钱氏陪着她去探望崔氏。
崔氏躺在床上,额头青紫,双目紧闭,人事不省,傅明诚坐在一旁悄悄垂泪,倒是傅霖十分理事,忙里忙外一把抓,见宇文初来了就把他请进去,让人打起帐子给他看看崔氏,轻声道:“银针和汤药都下去了,就是没有起色。”
宇文初不好在内室久留,看过了就走到外间去听唐春来禀告崔氏的病情,唐春来只是摇头:“老夫人年纪大了,这一摔摔到了头,估计是里头出血了,难啊。”
“尽力,我要你拼尽全力,力保人活着。”宇文初的心直往下沉。明珠要是知道,一定会很难过,这个月子别想做好了,若是调理不当,日后大概还会落下病根。
且崔氏若是真的不能好转,除了傅丛之外,傅相府的男丁全都要告丁忧,相当于断了他和傅丛的一半手足。同时因为有傅丛撑着全局,太皇太后也不至于插手太过,这就给了对手更大的活动空间。
因为看到钱氏陪着傅紫霏站在外面,宇文初知道她们是避讳他在这里,因此就又起身去看傅明正。傅紫霏照旧恭恭敬敬地给他行礼请安,一副既委屈又难过,欲言又止的样子。反正也不关他的事,宇文初没有在意,照常往前走了。
傅明正只是皮肉伤,但是也够呛,屁股都砸开裂了,尾骨也伤到了,走路都走不得,只能躺在床上养着。他房里也没有什么通房之类的,除了几个照顾日常起居的丫头和婆子之外,更多的是小厮,宇文初在这儿待着比在崔氏的房里待着更自在。
外头傅丛在处理事情、接见客人,暂时顾不上他,他也就索性让人给他泡了一壶茶,守着傅明正说话:“既然已经伤了,那就索性对着外头说得更重一点吧,引蛇出洞,把藏在后头的人引出来。这次我想把祝问寒给弄死,不能白白让他们摆了一道。”
傅明正颇有些懊恼,特别是想到崔氏还昏迷不醒,他的心情就好不起来:“怪我太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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