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佑道:“太皇太后是拿了诚意出来的,哥哥也该拿出诚意来,如此,小弟才好让太皇太后放心。”
宇文强收了笑容:“以九弟之见,我当如何,才能算有诚意?”
宇文佑一字一顿地道:“杀了宇文聪!”
宇文强眉头一跳,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掩饰地端起酒来喝:“九弟在开玩笑啊。宇文聪在北地,离此地千里,叫我如何杀他?哥哥手下又没有可以飞剑取人头颅的剑客。”
宇文佑淡淡一笑:“哥哥也太小看弟弟了,无凭无据的话,弟弟会随便说出来让人笑话么?行不行吧?就等你一句话。”
宇文强沉默片刻,始终摇头:“不知九弟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并没有这回事。”
宇文佑振袖起身,摇头叹息:“看来我这一个月是白待了。天色不早,哥哥歇了吧。什么饯行宴也不用办了,免得露了风声,让中山王知道不高兴,生了哥哥的气就不好了。”
之前的话还好,最后那句“让中山王知道不高兴,生了哥哥的气就不好了”简直就是在挖苦宇文强没本事,害怕中山王。宇文强哪里忍受得了?当即道:“九弟说哪里话!我与中山王平起平坐,哪里会怕他?但你说的这个事儿是真不知道,待我问问。也许是手底下的人不懂事,悄悄把他领了进来也未必可知。”
宇文佑见他有让步的意思,便也跟着给了他台阶下:“兴许是吧。事关重大,还请哥哥重视。不然没有诚意,这盟约还是结不成的。我就不耽搁哥哥了,先告辞了。”
宇文强留他不住,只好送他出去。回来就大发雷霆:“他不可能现在才知道宇文聪在这里,为何前些日子决口不提,现下什么都谈妥当了才突然发难?”
长史谢伯衡道:“摄政王妃和临安王之前有过一段情。后来被摄政王横刀夺爱,他敌不过摄政王强势,只好退后一步娶了乌孙郡主。”
宇文强仔细一想,是有这么一回事:“是本王忘了,他当时为了挽回摄政王妃,还曾在摄政王妃面前一刀穿肚,想要剖明心迹呢。奈何遇到了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子。”
谢伯衡道:“正是。全城搜查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瞒得过他,他只需稍加打听揣测一下就能猜到因由。早前什么都没有谈妥,他也不知道摄政王妃的下落,就算是提了,殿下也不会答允,所以绝口不提。现下殿下已然与他意愿相通,也该他提条件了。他想要宇文聪死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则,宇文聪死,我们便与北地彻底断了联盟的可能性,他算是大功一件;二则,他还可以找到傅明珠,一报夺妻之恨,二了心愿。”
宇文强微微一笑:“是这个理。不过宇文初如此厉害,一个月之内就能攻下信州,未必没有想要威慑本王的意思啊。这个摄政王妃,本王也想请来做客呢。”
谢伯衡默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殿下的意思是说,可以杀宇文聪和北地决裂,但要留下傅明珠为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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