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一直在发抖,她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害怕真相真如姬慧所言,不敢面对;还是因为太过愤怒,所以忍不住。分明是一笔糊涂账,她什么都没做,却变成了是她容不下姬妾和庶子,所以才逼得姬慧走到这一步,他娘的什么玩意儿!
善妒是罪名,专宠更是不该,都是她的错……明珠颤抖着喝了一口早已冷掉的茶水,努力让自己冷静一点:“看来姬姑娘真是不幸,原本是正室的命,却倒霉不得不给人做姬妾。但即便是愿意屈尊纡贵为人姬妾,也因为遇到了我这种善妒的人而不能得偿所愿,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忍不住,冷笑:“是我害的你吗?是我让你喝醉的?是我把你送到别人床上去的?我不给你活路?你是在怪我当初拦着,不让殿下纳了你吧?所以你的不幸根源都在我的善妒上?真让我恶心,从前我觉得你是个有勇有谋有眼色的好姑娘,现在我收回这句话,你真可怜!”
姬慧的脸顿时变得惨白,仍然倔强地道:“不管如何,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无名无分生在外面,只要王妃给他一条生路,我生下他便自己去死,让你放心。”说完便挺着大肚子,直挺挺地跪到明珠跟前。
明珠恶心得不行,整个人抖得停不下来,她转过身不肯再看姬慧,只示意傅明正:“四哥,你来问。我冷静不下来,整个人都是乱的。”
傅明正理解地拍拍她的肩,冷静地问姬慧:“好了,现在时间地点气味物证都有了,现在我来问你,当时点灯了吗?你看清那个人了吗?有没有听到他说话?有否摸到什么比较特殊的标记之类的?”
姬慧的脸死一样的苍白,疯狂地道:“是他,就是他!我不会弄错!”当时并没有点灯,她没有看清楚那个人,也没听到声音,但除了宇文初,还会是谁?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宇文初。
傅明正点点头:“好,那我再问你,既然是摄政王的临时居所,不会没有人看守,那么,你的人证呢?”
这回是肖乳娘跳出来:“老奴亲眼看到的!”
傅明正挑眉一笑:“这位是?”
姬慧低不可闻地道:“是我的乳娘。”
肖乳娘大声道:“老奴原本一直跟着我们姑娘,酒宴之上临时有事离开了一会儿,回来就不见了我们姑娘。老奴急得不行,央了公主殿下派人去寻,遍寻不着,正急得没办法,就听人说我们姑娘在摄政王那里,让老奴不要着急。老奴怕出大事,就跑到附近去看着,亲眼瞧见有人将我们姑娘从摄政王的居所里扶出来的。这还会有假吗?”
傅明正十分严肃地道:“行,这是你们这边的人证,本官都记下来了。但这事儿吧,有原告就有被告,不能只听一面之词,接下来还要问被告才行。烦劳这位嬷嬷告知我,摄政王那边都有何人知道此事?必须得再找几个人来才行。不然冤枉了人怎么办?”
冤枉了人?姬慧和肖乳娘都气得不行,姬慧低着头垂泪,肖乳娘则怒吼道:“这位爷的话好没道理,冤枉谁也不能冤枉摄政王吧?他摆明了害怕王妃要赖账,他手底下的人谁还敢乱来?莫非嫌脑袋多余么?”
傅明正点头:“知道了,那边没有人作证。”
姬慧抬起头来,坚定地道:“不,有,孟先生。他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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