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初身着戎装,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站在大门处,含笑看着明珠,颇有些顶天立地、大力士的感觉。
明珠才看了他一眼,脸就红了,就连脚底心都在发烫,哎呀呀,她从前怎么没发现,宇文初穿着戎装这么好看啊。虽然黑了些瘦了些,但真的是太好看了。
宇文初轻笑一声:“王妃姗姗来迟,是为何?”
明珠有种心事被堪破的娇羞感,恨不得这是夏天,她手里拿把扇子可以遮住脸。仔细想想,老夫老妻了,不就是两年没见面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没忘了他长什么样儿,他大概也不敢忘了她是什么样子的,于是瞬间理直气壮起来,厚着一张老脸,装作十分繁忙的样子道:“殿下不知,自您走后,妾身又当爹又当娘,这里里外外都要靠妾身打点,这不,听说您回来了,在给您安排接风宴呢。”
宇文初抱着两个孩子大步朝她走来:“我尚且记得,王妃写给我的一封家书里这样说,事务繁杂,常有意外,因此事事都得尽量早早安排,留些余地处置突发之事。当时我看了心里十分宽慰,我一路上就想着这顿饭你会准备些什么好吃的了,能让你临时再去安排,莫非是又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竟然敢质疑她的处事能力?明珠才要辩解,宇文初已然停在她身边,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轻声道:“难道不是因为不放心,又去多照了几回镜子?又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故意磨蹭着慢慢走出来?”
皮革和铁甲的味道夹杂着宇文初特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侵袭过来,明珠倒吸了一口凉气,一颗心砰砰乱跳,差点没从胸膛里跳出来,她掩饰地往后退了一步,否认:“谁说我去照镜子了?老夫老妻的,我害羞什么啊?”
宇文初笑而不语,格外意味深长。
明珠恼羞成怒,又带着些窃窃的欢喜。忽见米粒儿心虚地看了她一眼,就知道这小丫头片刻功夫就把她给卖了,她照镜子的事一定是这小丫头告诉宇文初的,当即一拧眉毛:“你过来,你的字写完了?”
米粒儿一头扎在宇文初怀里,紧紧抱住宇文初的脖子,爱娇地扭了几下,宇文初笑得欢喜灿烂,柔声道:“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她吧,严厉的小母亲。”
壮壮警觉地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斟酌片刻,问道:“父王为何要叫母妃小母亲?孩儿是否听错了?”
宇文初一滞,松开手臂将他放下去:“你的确听错了。”再伸出大手按在壮壮的头顶上:“长大了啊,懂事了。”一点都不可爱了,还会刨根问底了,大人说话关你小孩子什么事啊?
壮壮先还在为宇文初不肯抱他而感到无比失落,听到这句夸奖瞬间骄傲起来:“孩儿能帮着母妃做很多事了。”
宇文初严肃地拍拍他的小肩头:“不错,是我的好儿子!”
米粒儿见壮壮得了夸奖,也挣扎着要下去,期待地看着宇文初道:“我也能做很多事了。我会背书,会写字,会给娘端茶递水,会自己穿衣服鞋袜……”
宇文初爱怜地摸摸她的脸:“真了不起,我的米粒儿也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明珠得意地朝他笑,向他展示她的成果,宇文初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捏:“孩子们很好。”
明珠等着他夸赞她,他却不肯再夸她,而是言笑晏晏地和周围的人打招呼,明珠等得气闷,索性也不管了,开开心心地去张罗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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