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这不是证明了民乐的可行性了嘛。”谭盾笑道“戏曲比民乐还高深,没理由不发扬光大啊。”
“到不指望发扬光大,不被国人遗忘就很感谢了。”王耀笑了笑。
两人闲聊起来,王耀发现谭盾是一个很‘真’的人,而且脑回路很奇怪,总能把他问住。
而谭盾则是感觉王耀是个高人,很难有人能跟他怎么聊,还能不干,问什么都能答上,脑洞似乎比他还大的人,而且还是个年轻人。
两人一直聊到剧组收工,张导带着一身的风沙回来“谭老师,怠慢怠慢。”
“张导,久违久违。”谭盾跟张导握手笑道“抱就不抱了,您这一身沙子。”
樑朝伟和张曼玉也过来打招呼,谭盾早年在香江文艺界名气很大,他们都算是熟识。
他们聊了起来,王耀能溜了。
“这孩子哪儿来的?”谭盾看着王耀走了,小声问道。
“怎么了?”张导愣了下。
“妖怪啊简直,跟我聊了一下午都把我聊干了。”谭盾笑道。
“你这话说的,承认自己是妖怪了?”张导打趣道“别看人家年纪小,读的书肯定比你多。”
“这么厉害?从哪儿挖的?”谭盾惊讶道,他年轻的时候见过太多青年才俊,所以对于张导的评价并不感到惊奇。
“运气好,因为他,我这部戏省了好多钱。”张导笑道“他是跟着启功先生做学问的,出来历练历练。”
“启功先生?是那个启功先生?”谭盾大惊。
“还有几个启功先生?”张导笑道“曲子构思的怎么样?”
“有眉目了,你有没有拍摄出来的段子,给我看看。”谭盾说道。
演员,明星,导演,商人,学者,智者王耀已经见识了很多种人了,但是艺术家,还是第一次接触道。
艺术家这个词的含义,王耀的定义就是,完全的感性创作者,完全的唯心主义,用技艺表达自然和人心中最纯粹的那一块,所以对于艺术家来说,不能以正常人的三观来评判。
也可以变相的说,艺术家也算是一种‘疯子’。
谭盾先生给王耀的感觉,就是这种,跟人相处时看似正常,但是行为让王耀完全感觉不到是一个得到国际主流音乐认证的大师的行为。
他真的像是一个隔壁家的叔叔,什么都能聊,没有丝毫属于尖端人士那种特别的‘架子’,这个不是涵养的问题,而是一个灵魂能达到一个特殊的气质。
就像是有些久居上位者身上养成的那种威慑,书香门第者的那种谦逊,极端者身上的那种疯狂。
谭盾先生身上有一种自然和真实,但是又让人能准确的分别出他跟普通人不一样的气质,就是太真实太自然了。
不过有时候也让人哭笑不得,比如他见到戈壁滩的寂寥会突然兴奋的像是个孩子,然后跪在大漠里亲吻徒弟,看起来有些诡异。
“听听,这才是天地最美妙的声音啊。”半夜跟谭盾坐在鸣沙山边,听着鸣沙山时而凄厉时而清淡的‘鬼嚎’,王耀真的觉得自己是疯了。
“气温下降的太厉害了,到凌晨三点多咱们可能会感冒。”王耀把袖子里的酒壶扔给他,看着夜幕下,月光中鸣沙山缥缈诡异的轮廓,看着,有点像某些怪物的牙。
“你说,咱们坐的地方,几千年前会不会有人坐过?”谭盾喝了口酒,笑着问道。
王耀愣了下“应该吧,不过我敢肯定几亿年前,这里不是沙漠,有很多史前生物在这里生活。”
“人类真是太渺小了。”谭盾仰头看着月亮,笑着说道。
“在宇宙面前,盖亚星都是渺小的。”王耀笑了笑。
“我不喜欢人类。”谭盾轻笑道。
王耀摸了摸下巴“我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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