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笑着摇摇头,刚把五瓶红酒抱起来,忽然就又顿下了。
他的脑子里浮现出梅丽丽那张铺满粉的脸,然后又看见她穿着半透明纱衣和白短裙的背影,他还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气。
怀里的酒瓶正散着一阵冰凉,让他脑子里梅丽丽的脸和身子变得更清晰了一些,连鼻尖那阵味道好像也更浓了。
他觉着,梅丽丽脸上虽然铺着粉,可也算白净,她穿的衣服是希望村里没人穿过的,却比那些女人穿的布衣要好看多了,想到这里,他心里面那朵花就又开了,比昨天开得更加鲜艳。
他放下红酒,走进里屋,从床底下拿出铁盒子,打开盖子,取出那一叠有零有整的积蓄,手微微颤抖着,从四百八十二元里拿出了三百块钱。
三百块钱对余望来说是一笔巨款,可他还是拿了出来。
他放好盒子,走出里屋,又走出小卖部,朝梅丽丽的理发店走去,脚步声在夜里回荡,这声音像一把锤子,一下一下在他心上凿着。
两人的店挨得很近,他很快就来到理发店的门口,门框后拉着帘子,暗暗黄黄的光透过帘子射出来,落在他眼里有一种异样的诱惑。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被暗黄的光晒得全身都发起烫来,这才鼓起勇气走进梅丽丽的理发店。
梅丽丽正坐在木凳上,透过椭圆形的镜子欣赏着自己铺满粉的脸,被突然闯进来的余望吓了一跳:“这大晚上的,要死啊你。”
她的眼睛忽的亮起来,又说:“进到葡萄酒的货了?”
“进到了。”
“那你怎么空着手来,赶紧把葡萄酒给我拿来呀。”
余望看着梅丽丽那张脸,鼻尖飘荡着浓浓烈烈的香味,这让他心里开着那朵花儿颤动起来,他咬咬牙,从口袋里拿出三百块钱,拍在理发桌上。
“我进了五瓶葡萄酒的货,可我不想卖给你,这三百块钱你拿回去。”
“这是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
“是不是钱不够,钱不够你和我说呀,我再多给你拿点。”
“和钱没有关系,是我不想卖给你了,你别想着自己去镇上拿货,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镇上哪有葡萄酒卖,你要是想去县城买,去那的车费能买好多瓶葡萄酒,划不来。”
梅丽丽说:“你要怎样才能把葡萄酒给我?”
余望说:“那葡萄酒可贵了,一瓶的进货价就要一百块钱,也就是我和那老板关系好,他才愿意六十块钱一瓶卖给我,你就算去了镇上,找到了卖葡萄酒的地,买一瓶也得要一百块钱,不划算。”
“你要怎样才能把葡萄酒给我?”
“我可以把葡萄酒给你,不要一百块钱,也不要八十块钱,甚至不要进货价的六十块钱,你只要给我五十块钱,我就把一瓶葡萄酒卖给你,但是,我有另外的条件。”
“你要怎样才能把葡萄酒给我?”
“给我五十块钱,再陪我睡一觉,我就给你一瓶葡萄酒。”
余望眼睛发着亮,直勾勾看着梅丽丽,梅丽丽怔着愣着,反应过来后说:“你不是个人,是个畜生。”
余望说:“我不是个人,是个畜生。
但梅丽丽你想,镇上一瓶葡萄酒的进货价要一百块钱,你想买还买不着,你只要陪我睡一觉,再给我五十块钱,我就可以给你一瓶葡萄酒了,只有傻子才不愿意哩。
我就是看你长得像城里女人才开出这条件,我不会强迫你,梅丽丽你自己想,想明白了给我回句话就行,只有傻子才不愿意哩,你要是不愿意,你要么就自个上县城买去,要么就一世人都喝不上葡萄酒了。
梅丽丽你还要想,县城女人就因着喝了葡萄酒,她们的皮肤才白得嫩得和豆腐块样,你没喝过葡萄酒,皮肤才没有县城女人好。”
“余望,你不是个人,是个畜生。”
“我不是个人,是个畜生,梅丽丽你自己想,想明白了给我回句话就行,只有傻子才不愿意哩。”
说完,余望的眼睛又在梅丽丽的脸上和身上贪婪扫过一圈,回身走了,门上的帘子因着他走了,就颤动起来,像也在骂着:“余望,你不是个人,是个畜生。”
梅丽丽站在黄暗暗的灯光底下,怔着愣着,她没见过像余望这样卑鄙的人,不,他不是个人,是个畜生。
她很想在余望脸上吐口唾沫,这么想着,就更觉得他是个畜生,然后,她又看到镜子里那张铺满粉的脸。
“那些县城里的女娃娃呀,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喝上一杯红色的葡萄酒哩,那酒能美容,也就因着喝了葡萄酒呀,她们的脸才像豆腐块一样白嫩,也亮得比日光更刺眼哩!”
老丁头的声音跟着在脑子里响起来,梅丽丽的目光就落到那三百块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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