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棠刚要说话,忽然门外两声击掌,忙住口不语,只是低头喝茶。肃王抬起头,对门口的随从使个眼色,那随从方把门打开,几名伙计端着托盘从门外鱼贯而入,待酒菜摆好,肃王摆摆手,伙计和随从等便默默退下了。
秀棠也不急着用饭,两手托着下巴,望着肃王笑道:“王爷可知道除了旧党以外,当今圣上最忌讳些什么?”
肃王一怔,随即笑道:“除了旧党,就是佛像了。父皇如今宠信一个叫刘混康的道士,虽没明说,可是从宫里的嫔妃到朝廷里的大臣,没有一个敢在皇上面前提起佛祖的,其实说穿了,还不是因为当年太皇太后笃信佛教?凡是太皇太后喜欢的,父皇都忌讳,也包括皇后娘娘。你还别说,那个道士真神了,什么都能猜出来。”
秀棠笑而不语,肃王说毕,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却不闻秀棠接着说话,不由得疑惑起来。他把筷子停在半空,望了一眼秀棠,含笑问道:“姑娘怎么不说话了?这件事宫里没有不知道的,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秀棠笑道:“没什么,奴家只是好奇,倘若在天宁节寿宴上有人拿出一幅绣了菩萨的画绣献上去,皇上会是什么表情?”
肃王放下筷子,指着秀棠笑道:“没想到秀棠姑娘是这样的机灵鬼。既然姑娘好奇,本王也好奇,本王陪姑娘一起看看就是了。”
秀棠娇笑一声,把头低了一低,道:“那么奴家在这里就先谢过王爷了。”
肃王笑道:“看戏就要看那最热闹的,不然有什么意思?姑娘快吃菜吧,要不要本王叫人进来布菜?”
秀棠知道肃王屏退众人,就是为了清清静静的和她在一起,因此笑了一笑道:“不必了,饭菜都摆在这里,难道离了仆人,我们都不会吃饭了不成?”
话音刚落,却看见肃王深深地望着她微笑,秀棠有些疑惑,忽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跪在肃王脚边,颤抖着声音道:“民女失言,求王爷恕罪。”
肃王轻笑一声,伸手扶起秀棠,笑道:“没有关系,本王听这''我们''两个字,倒觉得格外好听呢。况且这是在外面,姑娘不必拘礼。”
秀棠这才放下心来,暗暗松了一口气,刚刚重新坐好,又一眼瞥见肃王的酒杯还是空的,知道王爷是不习惯自己倒酒的,忙又站起身来为肃王把酒杯斟满,双手递到肃王面前,轻轻放在桌边儿,方才又重新坐下。
肃王望着她的动作,十分舒心,举起酒杯向秀棠微微伸了一下,道:“有劳姑娘了。”便一饮而尽。秀棠忙又起身为他斟酒,这次递到肃王面前时,还未等放到桌子上,却被肃王一只手接过去,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柔荑,柔声问道:“姑娘自己怎么不喝?难道要灌醉本王一个人不成?”
秀棠也不挣扎,只是低声道:“奴家不胜酒力。”
肃王仍旧拉着她的手笑道:“胡说!这是清酒,连嘉荣皇姐都能喝小半壶的。姑娘这样推辞,就是不给本王面子了。”他身子向前凑了凑,笑意深深,“或者是姑娘在防备什么,信不过本王?”
秀棠忙道:“奴家不敢。可是王爷这样拉着奴家的手,叫奴家怎样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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