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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山寨位于青州城西北十余里,距寿光近四十里。.c
阳山地势不高,才**丈高,往大里说是一座丘陵,实际上只是矗立在阳河河滨东岸的一座土墩子。从西岸望去,阳山临河一侧的土崖陡峭如削,显得十分的挺拔与险峻,当地人才习惯称之为山。
占地才四五十亩方圆的阳山寨沿半山腰而建,浙兵溃卒占据阳山寨后,驱使地方上的乡民在寨墙外侧、距寨墙约一丈余的土坡垂直往下挖深丈余,形成一座环形的护寨土台。人站在寨子外,那建造在土石上的寨墙看上去十分的巍峨,这也是阳山寨易守难攻的地方。官兵两次进剿都被击退,还使得青州西境的阳河给这伙寨匪控制起来。
在周普看来,阳山寨并没有特别难攻打的地方,护寨土石看上去险峻,实际上,土石上的寨石十分的单薄,很容易挖塌形成大缺口。他与吴齐揣测柳----他们倒是没有过来惊扰老大人您。”马朝说道。
“我有什么好惊扰的?”汤浩信说道:“如此看来,我应该回房里睡大觉才是----你去替我做一件事情,在城中散播一些话,就说柳叶飞若给革职问罪,招揽降兵溃卒而成的青州府军一定会给整肃,那些叛将、降将也会给拽出来清算、严惩……”
“哦!”马朝微微一怔,要是这么谣言真发挥了作用,不是会促使青州府军力挺柳叶飞吗?他一时猜不透汤浩信心里在想什么。
汤浩信见马朝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轻叹一口气,说道:“柳叶飞这时候还看不明白津海的形势,真是太愚蠢了,津海实际上就是一根给林缚捏在手里却又套在朝廷脖子的绳子。林缚是想借清匪之名义在青州腹心之地不断用兵、增加兵力,震慑驻守青州的山东郡司不敢对被囚的河帮会众下辣手。双方都咬死了一步不退,事情只能等京中来裁决。事情拖一日,津海这根绳子就会紧一日,京畿粮荒便紧一日,形势便会对山东郡司不利一日----京中公函往来,没有半个月往返不了一趟,要是一趟解决不了,就到拖延一个月。津海储粮之事中断一日便要了老命,又怎么能中断一个月?”
“……”马朝默不吭声,津海储粮之事真要中断一个月,京畿必生大乱。不要看林缚才是小小的从五品散阶,手里才三五千精兵,即使京畿生出大乱,到时候依旧有能力迫使朝廷向他低头。
“你是一步步看着林缚在江宁崛起的,”汤浩信轻声说道,“不要看他年轻,我问你,他的手段,你以为有几人能及----悟尘不及,我也不及啊!”
“老大人以为林缚可能会纵容京畿大乱?”马朝壮着胆子问了一句,他知道这些话本不该是他问出口。
“京畿大乱,朝廷多半要放弃燕京、暂避江宁----你认为有多少人想象不到这种可能性?”汤浩信心里郁苦,好些事情找不到诉说,全都憋在他一人的心里,长叹一口气,说道,“岳冷秋能想象到这种变化,林缚自然也能想象到这种变化。对于林族来说,从处于帝京权力边缘的势族,一跃成为能影响朝政的大世家,该有多大的诱惑力?”
马朝背脊冷汗直冒,没有想到这背后藏着这么大的玄机,说道:“难怪林缚在津海集结全军时,老大人不责怪他鲁莽行事……”
“呵呵,”汤浩信苦笑两声,说道,“我不但没有责怪他,还毫不犹豫的将事情都揽到自己头上来----你在边塞充军那么多年,平时比杨朴要沉默寡言,我想你心里是清楚的----你替我在城中放谣言出去,当前势态很可能会陷入僵持,我们要索性再添一把柴,将火烧得旺一些。这样的流言传出去,一种可能会让青州府军团结一致力挺柳叶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柳叶飞不足恃,青州府军内部会先承受不住压力崩溃掉……”
“要促使青州府军哗变?”马朝问道。青州府军若闹哗变,山东郡司到时候只怕是会求着林缚带兵进青州平乱,总归能促进将事情尽快解决掉,老大人真是为此费用了心思。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汤浩信轻叹一口气,“青州府军在城中军纪颇坏,你今日带着人上街去,看到有败军纪者,直接揪送到提督陈德彪那里,要他严加惩处,现在就要看陈德彪是不是明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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