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话,我要先抓紧时间解开封禁,追兵可能马上就到了。”秦阳打断了对方的话,继续凝神研究封禁。
在黄金脆皮猪身上研究了这么久,怎么也算是有些心得了,尤其是金猪身上的封禁,最外层的全部都是大嬴神朝的疯狂专家干的,跟现在看到的可谓是一脉相承。
破解起来并不难。
不稍片刻,冒牌蒙毅身上就已经开始浮现出真元波动了。
秦阳松了口气,叮嘱了一句。
“暂时还是别动用真元的好,等出了大嬴再说。”
丢下这句话,秦阳便转过身,运足目力,暗中施展瞳术,打量着飞舟四方的动静,看看是不是可能还有追兵追来。
只是看了看之后,秦阳便有些失望了,这是专门给他们机会,他们竟然不提前埋伏着,将他围杀在此地。
难道是觉得,这个冒牌蒙毅,就已经有足够的实力来将他阴死么?
身后的冒牌蒙毅,望着秦阳近在咫尺的背影,默不作声的站起身,全身的真元,骤然爆发,他的影子与秦阳连在一起,只见影子里忽然浮现出一把影子利刃,直奔秦阳的后脑而去。
然而,就在他真元爆发的瞬间,他体表便浮现出一条条光芒锁链,无数的细小锁链,骤然鲸吞了他爆发的力量,猛的收缩,印在了他的体表,化作无数犹如刺青一样的花纹。
他身上的真元气息,瞬间消失不见,神海、气海、血海,不管有没有开辟,都在瞬间被封禁,体内构建出的道宫,也被强行封锁了。
眨眼便犹如一个凡人,一个趔趄,跌倒在秦阳身后。
秦阳缓缓的转过身,搬了把椅子,坐在对方身前,俯视着对方,颇有些唏嘘的道。
“我原本以为你曾经进入过道门核心的位置,没想到,你连最核心的传承都有,上一代传道人传人,其实就是你吧?
道门驻地连续搬迁,搬的我都不知道去了哪,也跟你有关系吧?”
冒牌蒙毅沉默了一下,知道他被看穿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种时候,你还会问出这种问题,真是够傻的,敢放任我对你的身体施为,你就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么?我之前曾经研究过类似的封镇,比你身上的强得多,只是稍稍改动一下封禁,让封禁可以吸收你的力量去加强,并不难。”
秦阳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继续问道。
“爽快点说,别水字数,蒙师叔在哪?”
“你要杀我?”冒牌货忽然发笑,咧着作站起身,指着秦阳的鼻子:“道门的理念,只是为了目的,我们只是手段不一样,现在我赢了,你暴露了,那就应该按照我的理念来,只是理念不合,卫诚实不敢杀我,蒙毅也不敢,你输了,却要恼羞成怒,杀……”
“噗嗤……”
“说了让你别水字数,你以为我逗你玩呢。”秦阳甩了甩剑上的鲜血,而后又颇有些嫌弃的将剑随手丢了。
冒牌蒙毅捂着脖子,跪倒在地上,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是发出一阵阵“嗬……嗬……”的怪声。
倒在血泊之中,他还想扭转脑袋,用那空洞的眼眶瞪着秦阳,感受着生命流逝,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秦阳敢毫不犹豫的杀他。
他不是已经暴露了么?他不想知道蒙毅到底怎么样了么?
秦阳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对方生机流逝。
“我不是卫老头,也不是蒙师叔,所谓的理念,所谓的目标,回你四个字:关我屁事。
我信奉的只是最简单的道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你要坑死我,那我就坑死你。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反正你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那位某王也应该已经觉得我上当了吧?”
最后一个字落下,冒牌蒙毅满心不甘的带着他以为的底牌,气绝身亡。
秦阳随手摸尸,一个白色光球落在他手里。
随手拍进脑袋里,果然是有关蒙师叔的事情。
这个瓜皮,还以为那是他要挟秦阳的底牌么,秦阳就喜欢这种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当做底牌的瓜皮,直接宰了摸尸,省事太多了。
闭目察看消息,看完之后,秦阳略松了口气。
原来他们的计划,是想逼的蒙师叔自尽,然后再在处斩的时候,引起骚乱,趁乱将这个冒牌货换成真的蒙师叔,他们也有办法让已经成尸体的蒙师叔,看起来跟活人一样,逼着他不得不出手。
让他救走了蒙师叔之后,已经是尸体的蒙师叔,反而会在过程中将他偷袭阴死,一箭双雕。
想法挺不错的。
而现在,蒙师叔没在,说明他们的计划没执行下去,蒙师叔肯定没死,只是被困在了某处。
普天之下,能在短时间内,困得住那个总是自谦略懂的蒙师叔的地方,肯定是有的,但长时间的,还要让蒙师叔上钩的地方,完全是小概率事件。
既然蒙师叔相信他,他也自然相信蒙师叔能解决。
进了船舱,将人偶师放出来,让他带着飞舟,悄悄回绝地庄园。
……
雷击刑台,卫兴朝望着眼前的神牛,还有神牛尾巴上挂着的一连串蚂蚱,脸色有些不太自然,想要开口要尸体吧,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揖手一礼。
“神牛大人慢走。”
神牛有些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看卫兴朝这怂样,就没了兴致。
“怕什么,我又不宰了你,我也是讲道理的。”
神牛破开空间,带着鬼神乐队,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尘埃落定,来犯的人,被鬼神乐队当猪一样宰完了,明知道对方有炫耀武力的心思,卫兴朝的脸色却还是很难看。
不客气的说,他带来的这点人,对方要是有歹意的话,全宰了也不会费什么力气。
“解除封锁,抹去痕迹,没有结束之前,所有人都不得接触任何这里之外任何一个人,擅自传讯者,诛!”
卫兴朝发号施令,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行动。
至于秦阳去了哪,他完全不关心了,秦阳是将那个守陵人千刀万剐也好,他也无所谓了。
黎族出动了鬼神乐队,神牛也亲自出手,谁再提秦阳是什么传道人,他就亲自将对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卫兴朝回到了离都,亲自去面见了嬴帝,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果然,嬴帝根本不在乎秦阳偷袭了他的事,也不关心秦阳将那位守陵人带到哪里,到底要怎么炮制对方。
秦阳的行事风格,肯定不会是以德报怨。
……
半天之后,新的消息,骤然传开。
秦阳劫走了被处刑的盗门守陵人,逃往了魁山。
甚至有一枚记录着一段画面的玉简作为证据,画面里秦阳扛着那位应该被处死的凡人,施展咫尺天涯禁,踏空而行,速度堪比遁光。
玉简被送到了定天司,卫兴朝拿着玉简,总算明白秦阳为什么这么干了。
这狗东西,当真是记仇的很啊,竟然给别人下套,难怪全程都在保密。
第二天,朝会之上,一位御史不知道从哪弄到了一枚复制的玉简,慷慨陈词,大肆攻击秦阳,连带着嫁衣也被捎带上。
什么无法无天,攻打定天司大狱,劫走了秦阳,如今让秦阳救走了守陵人……
卫兴朝冷眼旁观,一言不发,而嬴帝神情平静,静静的听着,听完之后,转向了嫁衣。
“嬴盈,可是如此?”
“正是。”嫁衣出列,应了一声就什么也不说了。
一时之间,群雄激愤,一个个朝臣跟着一起站出来,大肆攻击,到了最后,某王也跟着站了出来。
嬴帝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些人拙劣的表演。
一旁同样沉默的卫兴朝,心里有些同情某王,他掉坑里了。
就算这些事全部都是真的,秦阳真的这么做了,却也会屁事没有,这些都是嬴帝默许的。
一群瓜皮,连嬴帝责问大帝姬的那句话,跟往日不太一样了,都听不出来,活该被坑。
这种时候,还揪着秦阳不放的人,不是纯粹的蠢,就是前朝的内奸!
掌握着真相,看着这些人的表演,卫兴朝觉得自己又找回往日的感觉了,他每一次追查朝臣的时候,都是这样,看着对方拙劣的表演。
相比秦阳这种既是忠臣,又是惹人厌的狗东西的家伙。
他觉得他更厌恶眼前这些疑似前朝内奸,却装作好人攻伐忠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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