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按照目前的进度,盘算了一下,距离完成对客场的侵蚀,将其变成主场,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之内,他是不能让十方界的优势,扩大到难以控制的地步。
因为这样,很容易有人跳出舞台的范围,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浮屠魔教这种体量的势力,竟然反叛了,那就不能忍了。
这会给所有人开一个特别不好的头,甚至有可能影响到秦阳的计划。
那浮屠魔教便必须死了。
往日里,秦阳很少做那种把事情做绝,你门派有人惹我了,我就把你们门派上下杀的鸡犬不留,一个活着的虫子都找不到。
就像浮屠魔教,早些年的时候,他跟浮屠魔教里的一部分人,恩怨可是不浅,虽然恩怨大的基本都死了,跟浮屠魔教之间到底也是有恩怨的。
秦阳事后成长起来,成为大佬之后,也没揪着很多年前的恩怨,非要把浮屠魔教这个招牌都给烧了。
一方面是秦阳不太想做的那么绝,让事情毫无回转的余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体量足够大的时候,这个势力或生或死,影响都会特别大。
会持续影响很多很多年,想要彻底灭掉,也会特别困难。
就如同当初的道门,被两个神朝坑了,几乎可以说是以一个门派,对抗了全世界,看起来是被灭的干脆利落。
实际上,几万年过去,道门的招牌,道门的祖祠,却还是被道门成员扛着到处跑。
而几万年过去,秦阳还很天真的时候,进了道门。
虽然秦阳对道门传道人的身份,压根不在意,对道门也不感冒,但他最后发展到弄死了嬴帝,要说一点道门的因素都没有,那是纯扯淡。
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变化,在未来都可能会带来深远的影响。
所以,若是当年嬴帝他们没去灭了道门,那哪还有后面的事。
若是灭的彻彻底底,那大概率也是没有后面的事了。
这就是体量足够大的好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所以,秦阳不太跟人结死仇,尤其是跟一个大势力本身结死仇。
指不定万年以后,当年被灭掉的某个大势力,就出来一个惊才绝艳的传人,一路成长成为比天帝还强的巨佬,在最后跳到秦阳面前,将秦阳打死,还不告诉秦阳啥时候结的仇。
所以,秦阳一路行来,结仇的人是有不少,可跟一个大势力结仇到不是我们满门皆亡,就是你秦有德去死地步的,还真可以说没有。
秦阳表示很遗憾,这种时候,浮屠魔教反叛,他就必须要去做他不太想做的事了。
但怎么做,又是一个问题。
第一,下策,他倒是可以以雷霆手段,直接派个人追上去,当场灭了浮屠魔教逃遁的人,再顺手将浮屠魔教的驻地抢回来。
浮屠魔教到现在为止,一个站在大荒第一梯队的强者都没有,真想痛下杀手,其实不难。
让第二剑君,蹲在家里宠老婆的时候,抽空斩出一剑,应该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现在可是有完美的理由。
但直接动手的确不太好,是属于下策。
浮屠魔教这种大势力举派反叛,十方界必定会将其当做一个招牌,用来宣扬他们的胜利,同样,他们大概率还会把浮屠魔教当工具人,用来对大荒的其他势力搔首弄姿的勾引。
哎呀,你们看啊,浮屠魔教在大荒混的多差的,来我们这边吃香的喝辣的,你们也跟着来啊。
这种情况下,十方帝尊肯定是要保下浮屠魔教的。
只要按照这样发展,基本可以确定,会造成或者加速一件事的升级。
战场战力天花板升级。
最后从道君偶尔亲自出手,变成了道君交手成为标配。
局势彻底失控,秦阳的计划,出现巨大的变数。
所以,直接请强者去截杀,纯属下策。
另外,若是真去截杀了浮屠魔教,还要考虑到大荒内部一些人,一些势力的想法。
杀伐果断,冷酷镇压,效果会立竿见影,的确会镇压得住内部的一些人的小心思。
但这种镇压,秦阳从来不信能真的掐灭小心思。
只是压制而已,把他们的小心思,压的更深,藏的更深。
最近的局势,本来就有一丝钓鱼的意思。
哪能把人的小心思压下去。
对于这点,秦阳一向喜欢更彻底的,让他们自己断了小心思。
尤其是站在第二层的那些人,第一层的就随意好了。
所以,思忖再三之后,大嬴神朝这边没有升级战力,阻拦的人是有,但是连一个道君都没有出动。
甚至是还通过一些去阻拦的人,给浮屠魔教那边透漏出去一点点消息。
浮屠魔教、大荒的人、十方神朝的人,打成一团,打的很热闹的时候,浮屠魔教在最后时刻,终于到了安全区,通过通道前往十方界。
大荒这边,来追杀的人,无能狂怒了良久,最后被十方界的人再次打退,一路从神树那边逃遁回来,损失惨重。
秦阳再次上线左遇,发现他已经被关在了地牢里,很显然他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或者说,戒律司这边觉得他没那么大作用,但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没杀,先关起来。
秦阳不以为意,这个马甲丢不丢都无所谓。
但这一次,他上线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上线比以前容易了不少,这是复刻十方界与真实十方界融合进度不错的原因。
坐在地牢里,秦阳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别的动作。
牢里的狱卒,在看到他醒来的瞬间,就有人离去,应该是去报信了。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有狱卒打开了牢门,将秦阳放出来,带着他左转右转,来到一处遍布各种刑具的大堂。
秦阳过来,率先感受到的,便是这里留下的痛苦印记,脑海中仿佛还有不知道多少人,绝望、痛苦的呐喊和咒骂。
另一侧,还有一个不知道得罪了谁的兄台,被串成了串,挂在那里风干,哀嚎都没有了力气,却怎么都死不了。
梅盐金刀大马的坐在一张大椅上,冷眼旁观的看着。
秦阳看到梅盐,不由的嗤笑一声。
“这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么?怎么,这是准备过河拆桥么?”
“你多虑了,在这里也只是为了保护你。”
“哈……”秦阳笑了笑,自顾自的找了一张刑具长凳坐了下来:“除了你们之外,没人会对我不利,你们可别给我说,秦阳的人,已经能来到这里,准备干掉我了。”
梅盐自然是想这么干的,干掉这个左遇,拿回他下血本,暂时丢出来当诱饵的宝物。
可惜,戒律宗主觉得,哪怕如今这种已经开始交战的情况,他们能得到的大荒的情报,有关秦阳的情报已经非常多了。
但左遇这种棋子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左遇是可以直接联系到秦阳的。
只要有联系,那秦阳无论说什么,对于戒律司来说,都是比那些不知真假的传说,更加有价值的信息。
很显然,这个左遇很有想法,到现在还没死,就是一个证明了,秦阳要么没发现左遇干的事,要么就是另有想法。
但考虑到这边已经被围成了铁桶,一点缝隙都没有,秦阳应该是不知道左遇干的那些事。
这就是戒律司如今定下的结论,之所以这么干,纯粹是因为,他们都觉得左遇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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