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之后,流苏和南瑾便被送回墨宇轩,这儿是他们的新房,按规矩,南瑾要出来招呼宾客。有让流苏一人在喜房里坐着,南瑾也不是太在乎规矩的人,为了怕流苏闷,让紫灵和小翠在新房中陪着,若是饿了,可以先吃东西,不用等他。
风家堡在小湖边的前庭招待宾客,虽然所邀请的人不是很多,可大多都是风家的世交,彼此都很熟稔,话题也聊得多,场面非常热闹。
风夫人名为女主人,可真正当家的是风海棠。风海棠经商多年,手腕高超,人脉关系也相当好,为人利索强劲,八面玲珑,大家大部分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她和南瑾年岁相差就五岁,南瑾的好友大多也是她的好友,老一辈的谈生意经,小一辈的肆意打闹,并无顾忌,一片和乐融融。
南瑾过来之时,一大帮好友轮着敬酒,定要让他不醉不归,南瑾来者不拒,不过别人拿酒杯,他拿茶杯。
“南瑾,你太不够意思吧,新婚都不给面子,喝两杯嘛,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柳秀不依,斟满一杯酒,硬塞给南瑾,定要他喝下。谢君流等跟着起哄,南瑾手一动潇洒地甩给风海棠,淡然道:“姑姑代我喝!”
风南瑾滴酒不沾,那是众所周知的,这个规矩,还从来没被打破过。
“不行,你成亲为何我要代你喝酒,要不要代你洞房?”风海棠哈哈大笑,酒杯又甩回南瑾手上,这么一来一往的,竟然没有滴出半滴来。
众人大笑,新婚嘛,新郎新娘被人玩笑那是合法的,他们也只有这个机会能看南瑾的好戏,又怎么会放过。一群人,荤素无禁忌地开玩笑,老一辈都脸红耳赤,频频摇头,这些孩子从小就一起长大,早就玩疯了。
“南瑾哥哥,让嫂子出来大家见一见嘛,藏着掖着干嘛,我们又不会吃了她!”柳秀的妹妹柳溪也跟着起哄,竖起一根食指,神神秘秘地眨眼,“听海棠姑姑说,嫂子国色天香,不见见太对不起我们了,大老远赶来呢,不然今晚我们会闹洞房哦!”
“说得对,难得有机会能闹南瑾的洞房,兄弟姐妹们,来不来?”李烈高举酒杯喊着,声震数里,激动得俊脸通红。
“来!”五六人齐齐应和,定要闹南瑾洞房。
南瑾清茗一口,淡笑不语,风海棠利索一笑,“你们靠的近墨宇轩再说!”
众人嗤一声,一阵失望,又抓着南瑾问新娘的来历,谁说只有女人八卦的,男人也很八卦得很。
南瑾话不多,眼光时刻注意着萧寒和锦绣,婚礼也参加过了,势必等他们走了,他才会完全放心。
不动声色地朝风海棠打了眼色,风海棠举杯,朝萧寒摇摇一敬,朗声道:“九王爷,南瑾大婚,王爷能大驾光临,风海棠代整个风家堡多谢王爷赏光!先干为敬!”
海棠说罢,一饮而尽,姿态利落。
萧寒也举起酒杯,凌空一碰,邪魅的大眼闪过浅笑,道:风姑娘言重,能参加堡主婚礼,是本王的荣幸。”
说罢也干了一杯。
风海棠点头一笑,趁机道:“九王曾经拜访过风家堡,因南瑾常年不在家中而不得见,若有得罪之处,海棠叶给您赔个不是!”
“哪里哪里,堡主贵人事多,不在堡中情有可原,本王铩羽而归未必是坏事,不然今日也没有机会参加堡主婚礼。”萧寒别有深意道。这对姑侄倒好,一个冷漠无温,一个八面玲珑,照理说此等场合,应是风南瑾招呼他才对,换成风海棠是为何意?他似乎很不想和他多答交道。
“王爷能体谅最好!”南瑾一笑而过,笑意不达眼底,萧寒颔首,回以一笑,此人难缠之程度超出他想象,看来日后想要收服风家堡,要从别的地方入手,从风南瑾入手,定会碰钉子。萧寒心中亦有了计较。
风海棠和南瑾坐得最近,趁着众人打闹的时候,低声问道:“你让朝廷的人来是什么意思,还是姓萧的。”
南瑾勾唇,“姑姑,他不是我的目标,总之,喜宴之后,他们便会走,你当没见过便是!”
风海棠坐直身子,也不再问,催促,“过去和长辈们敬酒……不对,敬茶!”
“我知道了!”南瑾颔首,推动轮椅向风夫人那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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