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发怒了冷袖横指,双眼似要喷出火来,他知道风南瑾张狂傲慢,却不曾料到,他会利用万家来对抗他,怪不得他一直压着万家不放,说要把他解决,却只是摧毁了万家几处不痛不痒的势力,整个偌大的万家就如泰山,纹丝不动。
原来,早就有预谋!
“好!好得很,朕倒要看看,万世安有什么本事,能把你平安保出来,来人啊!”他话音刚落,在殿门的侍卫立刻冲进来,等候命令,显然皇帝也是早有预谋。
“风南瑾欺君罔上,罪不可赦,打入天牢,等候发落!”皇帝冷声道,双眸紧紧的刻在风南瑾脸上,似乎想要看到他脸上的裂痕,却发现,依然平静如斯。
“在进天牢前,顺便告诉你一件事,你是皇帝,龙浅月也是皇帝,你能舍弃的,她自然也能舍弃,流苏即便是死了,对她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小白身上也有一只蝴蝶,她也是女儿国的继承人,清风已经把她带回去,你的伎俩,龙浅月会看不懂么?我风南瑾教出的女儿,那是睚眦必报,人家欠她一分,便要还十分,他日小白登基,你说她会不会挥兵北上?在圣天的国土上,挂上女儿国的大旗?”南瑾冰冷地道。
这话如同暴风雪,向皇帝席卷而去,他恼羞成怒,大吼道:“站着做什么,压他下去!”
“皇上,你可得想清楚,这游戏一开始,我就不会喊停!”南瑾冷笑道,看着皇帝的眼光隐晦而复杂,果然,不期待,便不会有失落,这是他早就认清的事实,翩然转身,飘下一句,“你活该是孤家寡人!”
白衣胜雪,血迹妖娆,即便狼狈,却无损他清贵和气势,倨傲和胸有成竹的风采,强大得让人不敢逼视。似乎他要去的地方,不是黑暗无光的天牢,而是要登上九重宝塔,君临天下!
他的脚步略微停顿,双眸略微扫过那滩血迹,闪过莫名的心疼,迈步,毫不犹豫走出殿门。
直到脚步声远去,萧绝都没有说一句话,仿若那个男人被打入天牢,和他毫无干系,他冷峻的眼光一直定定地看着皇帝,冷然问道:“皇上,连臣弟你也出卖?”
皇帝一阵心虚,刚刚的耍狠的神色略褪,看着萧绝道:“绝,不是朕要出卖你,形势所逼,那个女人已经背叛你了,死了又有什么干系?”
萧绝苦涩一笑,从安云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进宫,出宫,搏斗,他已经好长好长之间没有休息了,如螺旋一样忙得不停,筋疲力尽。本来在自家兄长面前,是可以放松的,如过去一般,他的情绪会有家人收容,安抚。可为什么这次回来,兄弟两却如生了一层隔阂,他在皇帝面前,一点也不敢放松!
“皇上,倘若有一天,臣弟也成了你的绊脚石,是不是你也会把我清除?”萧绝淡淡地问着,语气很轻松,并无什么波动。
他和风南瑾不一样,风南瑾可以毫无顾忌地威胁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反抗他,可他不行,也不愿!
那是他在世人血脉相连的兄长,他怎能舍弃?
从小到大,萧越是他的信仰啊!
兄友弟恭,一直并无什么矛盾,政治观点几乎一致,萧绝全心全意帮他巩固皇权。
这种本是坚不可摧的忠诚,第一次产生了疑问。
值得吗?
他的大哥,无视他的幸福,把他出卖,想杀他最心爱的女人,把他的女儿无情送入他国,剥夺他最珍惜的两个人。
“绝,你在说什么?”皇帝厉喝,“你想要娶妻,如花美眷任你选,你还年轻,日后定会有孩子,何必为了方流苏和小白和朕作对?方流苏是女儿国公主,你欺瞒朕这么多年,朕统统不计较,萧绝啊,你是糊涂了吗?朕至今还不能相信,你竟然敢欺瞒朕,她是龙家后裔,小白也是女儿国公主,这在女儿国会扬起轩然大波,龙雪梨和龙浅月的斗争会更激烈,我们坐山观虎斗便成。朕有朕的考量,你不必多说了,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皇帝者,先考虑的永远是国,而不是家!
即便知道伤了萧绝的心,皇帝也毫不犹豫,他能登基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一身冷硬,手里的刀,对着谁,都能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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