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庵的静慈师太这几天心神不宁。自打上次那个年轻人来过之后,她就一直这样。原本以为事情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没有人会去关注了,不曾想那个孽子始终不放弃复仇的心。
静慈的头有点痛,回忆是一件痛苦的事。就像一块伤疤虽然结痂了,但是痂痕下是一个丑陋的伤疤。揭开痂痕还是会出血,会疼痛。记忆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你越是想刻意忘记的事怎么也忘不了。而你越是想记起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慈云庵在月行山上,远离是非却不能远离尘俗。进出的香客把俗世间的纷扰不经意地带来了。静慈的心从来不曾完全安定过,她知道夏传久一个人带孩子的艰辛,也知道夏忠一点点地长大了,更知道夏传久病拖了很久最后还是痛苦地走了,每一个消息不经而至然后又不胫而走。她听过,牵挂过,也释然过,却从来不曾让人感受到她的变化。她越来越像一个完全皈依佛门的虔诚的信徒。
夏家祠堂来了一个年轻的后生,在慈云庵的殿外等候静慈师太。
夏太爷这么多年没有派人来找过静慈,静慈有一点惊慌失措,她颤抖着双手穿好缁衣,快步来到大殿。她走得有点急切,她好像等待多时一样。
“师太,夏太爷让我给你带句话。”后生把嘴凑到静慈耳边低语几句。
听了后生的话,静慈的脸一下子变得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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