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哦”了一声:“竟然还有这样事,别人说我坏话,我有什么可高兴的?”漆黑的眼睛无辜地望着刘元昭,“难道因为别人说我不好,所以你便生起气来,要找我的麻烦?”
刘元昭有时候真是恨极了这个女人,但是却也爱极了她,可是她却不能体谅他的半分真心,他心中酸涩,说出来的话便带着愤怒:“不是你向外散播谣言说你极厌恶李春树,将来有机会一定要除此奸佞,所以才迫他先下手为强,在朝廷上大事攻讦你,让朕为难,以此迫朕放开你,是与不是?朕究竟对你哪里不好?你这样厌恶朕,甚至不惜自污也要远离朕!”
宝珠淡淡道:“陛下多心了,我厌恶李春树是真,但是我可没有想到他会因此诋毁我。你养的臣子未免心眼太小了。怪道我一看这个臣子就讨厌,果然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人。陛下你应当相信我,我当时说李春树不好时,当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否则我是断不会如此做为的。”
她的话语听上去十分真诚,让人根本难分真假。但是刘元昭知她甚深,怎么会相信她的这个说法。她的聪明与狡诈,他是最明白知道的,如果会被这番话打动,那也就枉费他与她这些年的相处了。
刘元昭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你让朕怎么相信你?朕有眼睛有耳朵,也会分析,朕又不是一个傻子。你这样逼迫朕,你以为朕就会放开你吗?你不要妄想了,只要朕活着,你就是朕一个人的阿拂。”
说着他去拉扯宝珠的手,宝珠挣扎,却被他扯痛,他把宝珠紧紧地抱住:“阿拂,你在这里一直陪着我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想着离开?”说到这里,他心中一片酸涩,他感觉自己的爱很卑微,可是却得不到眼前女子的一点回应,这使他沮丧而又不安。然而越是不安,他便越不能控制自己,甚而有时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宝珠挣不过他,索性也不挣了,只是叹息地道:“你如此猜忌于我,让我怎么能够留下?我们之间,永远不会有完全的信任,你忘记了,我害过你,你也害过我。我们之间永远谈不上真正的信任,何况我对你,并无半点男女之思,我一直拿你当子侄对待。怀熙,这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你总会找到合适你的,那个人却不可能是我。我们之间,能够一笑泯恩仇,或者相忘于江湖,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
“为什么不可能?”刘元昭愤恨地道,“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那你对谁有?是恒王还是那个什么沈况?”说到这里,他的眼睛都红了,他想起昔年恒王看着阿拂时那种珍爱的神情,那时候他便嫉妒,他嫉妒恒王能够那样明目张胆地喜欢她,而自己却不能,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什么都不能做。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可是她仍旧拒绝他!还有那个沈况,他派人打听过,说这个沈况从前也对如今的宝珠有倾慕之心。
他讨厌她的身边总是有别人的存在,上一世自己称呼她姑姑的时候,他就不能忍受,何况如今!
宝珠吓了一跳,终于挣开了怀抱,对着他道:“你莫胡言乱语!我怎可能对他们有这种心思?”
刘元昭听到这话却似乎满意了:“阿拂,你不对他们有想法最好,你可以对朕有想法,即使现在没有,将来也总会有的,朕等得起。只是你不要再做出如此的事情来让朕为难了,好吗?”
宝珠望着他黝黑明亮的眼睛,那里面透着倔强固执的光,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绝无可能说服他,因此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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