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高修请求“放过一条生路”的时候,苏季开始感到情况有些不对。
九龙岛四小圣的修为远远高于白鹤三君子,虽然单打独斗未必是沐灵雨的对手,但若借坐骑之力以三敌一,鹿死谁手还未可知,还不至于沦落到未动手就求饶的地步。
沐灵雨道:“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不会为难你们。”
高修神色淡定,慢条斯理道:“沐姑娘,我可否先问你一个句?”
“问。”
“姑娘可曾听说过这样一个人,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堪比昔日周室开国元勋,齐王姜尚!”
“世间岂有这样的人物?”
“这个人不像姜尚一样大器晚成,而是少年得志,二十四岁拜为太师,二十九岁奉命出征犬戎,大获全胜。此战撼动西戎五族,此人一战成名!”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季已然面无血色,
沐灵雨沉吟片刻,心中也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忍不住确认道:“休要卖关子!快说是谁?”
高修似笑非笑,一字一顿地念出名字:“此人,兮氏,名甲,字伯吉甫!”
“吉甫太师与我爹爹情同手足,断然不会下此毒手!”
“情同手足?”高修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缓缓摇头。
沐灵雨俏脸一沉,薄嗔道:“你笑什么?”
高修只笑不答,自顾自地笑弯了腰,仿佛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了。
沐灵雨秀眉一蹙,不耐道:“不许笑!”
高修充耳不闻,又笑了一会儿,戏谑道:“你爹喜独来独往,朋友屈指可数,除了兮伯吉甫,还谁有机会加害你的父亲?别忘了,兮伯吉甫是周人,你爹是戎人,你也是戎人!周、戎势不两立,哪来的情同手足?”
沐灵雨目光低垂,眼波流动,已然陷入了沉默。
高修道:“自从兮伯吉甫大败犬戎,犬戎、义渠戎、白戎、鬼戎、皆有臣服周室之意。当时,你爹在犬戎部族的地位,就像兮伯吉甫在周室的地位一样如日中天。你爹与兮伯吉甫的关系,也像犬戎与周室一样,表面和上一团和气,实则各怀心思。”
沐灵雨道:“吉甫太师曾视我如己出。他与我爹惺惺相惜。二人食者同席,寝则同室,终日谈古论今,彼此视为知己,绝不会反目成仇!”
高修道:“你爹也许把兮伯吉甫视若知己,可兮伯吉甫从来不曾这样想,否则就不会借会面之时,暗中毒害你全家。难道那天的事,你真的连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沐灵雨听到这里,不由得目光错愕,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努力打开那段尘封的痛苦记忆,她想起家人遇害那天自己得了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模模糊糊,只记得母亲在床边照顾,似乎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曾经来家里做客,却不晓得是谁。
苏季深知父亲忠心耿耿,唯王命是从,曾因为造化玉牒与母亲刀兵相见。自古忠义难两全,倘若沐鹤做了危机周室的事,父亲保不准会被王命所迫,不得不杀害亲密无间的挚友。不过,苏季宁愿坚信这件事另有隐情。
沐灵雨的脸埋在黑色盔甲里面,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低声道:“噬魂丹是独门毒药,只给过你们几个,吉甫太师怎么会有?况且,那天的事,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亲手把噬魂丹交到他的人……就是我!”
语罢,高修手中突然探出一颗发光的珠子,猛然击中了沐灵雨身上的黑色盔甲!
那坚固无比的盔甲,刹那间被珠子击得四分五裂,噼里啪啦碎成一地。
然而,盔甲里却不见人影,沐灵雨早有防备,已然金蝉脱壳。
“二哥小心!”杨酸和李蛋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沐灵雨神不知鬼觉地出现在高修身后,手捻一道剑气,直刺后心!
杨酸和李蛋及时飞出两颗珠子,与那剑气撞在一起,溅射出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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