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二郎那个作坊遇到了麻烦?”吕家大郎问。
“也不算麻烦,况且也非是我朱家的,”朱俊不亢不卑地答道。
秦知县刁难的就是商税,按照以往贯例,买了盐钞,那么盐就不用纳税了,如买一钞解盐,就能为朝廷带来七贯多收入,当然,能有五贯收入进入国库,那就不错了。
但朝廷又没有硬性规订,特别是商税十分模糊,所以让蔡知县钻了这个空子。
然而问题不要紧,因为获利大,朱家已经从原来百分之四十契股变成了百分之八契股,这也是为什么王巨那两成契股招人眼红的原因。如果不投入到竹纸中,仅是这两成契股去年就可以为王巨带来近三千贯收益。这么多钱,足以让许多人心动。
“要不要我替你托请?”
“勿用,”朱俊断然拒绝。
虽然他不如王巨心思眼多,但也知道吕家大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二郎,我是好心,毕竟我也拿到了销盐权。”
“谢过了,我有解决方法,”朱俊道,但心里面在说,你有好心,才怪!
于是吕家大郎请朱俊喝酒,还有几个婢子伴舞,朱俊忽然眼睛一亮,有一个婢子长得颇象当初延州头号行首香玉。
这个哥们没有察觉到危机将要到来,看到那婢子,又想到了以前那个风情万种的妓子,心情郁闷,那个婢子亲自来敬酒,加上吕家大郎一个劲地在边劝酒,朱俊酒便吃多了。
看他醉倒,吕家大郎说道:“幽儿,你将朱二郎送到客房里休息。”
那个婢子便将朱俊送入客房,这也是朱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进了房中他就开始吐得天花乱坠,然后倒在床上就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被一伙人揪起来,一桶冷水倒在他身上,一下子将他惊醒,然后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为什么打我?”朱俊抱着脑袋问,被打蒙了。
“我好心招待你,你却见色起意,欲强行幽儿,幽儿不从,你居然将她掐死,你还是人吗?”吕家大郎痛喝。
朱俊扭头看着床,果然床上那个婢女衣服凌乱,但没了呼吸。
这时候他知道自己入了彀中。
然而有口难辨,好在他带了两个仆人过来,因此在吕家大郎将他扭送到华阴县衙时,立即吩咐那两名仆人:“你们立即回延州。”
…………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那个蔡知县派人看了现场后,立即断定我儿强行那个婢女不成,一怒之下借酒醺之势,将她活活掐死,然后拷打我儿,我儿被打得死去活来,只好屈打成招,蔡知县将记录与供状交给华州周知州。周知州判决秋后问斩。”
“东翁,那个周知州叫什么名字?”
“周辅,听说是福建人。”
哪里人问题都不要紧,更与南方人无关系,后面两大名将,王韶是江西人,章楶是福建人,都是南方人。
只是这个名字王巨很陌生,也就没有金手指可用了。
“案发时,你家那两个仆人当时在哪里?”
“我儿在宴会,他们只好呆在外面。小郎,你可要救救我儿啦。”
“这就有点儿难办……”王巨喃喃道。这时候断案很落后,冤案错案不知凡几,而且当时在场的都是吕家的下人,连一个人证都没有。如果换自己是周辅,有了供状,有了现场,同样多半会判朱俊秋后问斩。
“王巨,你就想想办法吧。”秦氏愧疚地说。
李家与朱家关系一向不错,不然当初朱欢都不会保那个媒。
这事儿也是从李家引起的,若是秦氏没那个沾不到边的亲戚,就不会招来这只白眼狼。
“这种凶杀案乃是所有官员都头痛的,况且我还没有看到现场,就是我现在不顾学习,前去华州也看不到现场了。外母,你高看了我,这世上同样有许多事我是没有能力办到的。”
“那怎么办?”朱欢急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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