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韩大嘎子狞笑的望着比他高一头的何长缨,从身后一个机灵的小弟手里拿过一条儿臂粗的黑檀木杖棍,对着何长缨的大腿比划着说道:“两年前你的那一棍子,嘎子爷我可从来没有忘记,今儿我也不为难你,嘎子爷就卖你个打;挺过来了,嘎子爷敬你虽然在东洋罗圈腿儿那里尿了,可还算是个带把儿的,挺不过来——”
韩大嘎子双腿一张,大大的露出了自己满裤子油污的裤裆,用油光水滑的黑檀木棍子指着自己的裆下:“劳驾您就从这儿钻过去,麻溜儿给爷滚出津门卫。”
“韩大嘎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卖打!”
薛迎春用袖子一擦俏脸上的泪水和发丝,愤怒的盯着韩大嘎子。
“嘿,如果方小娘子你的姘头敢在船上朝罗圈腿儿放枪,别说我没资格卖打,就是再买他一次打,被敲断右腿,爷爷也认了;可你姘头有这几把胆儿没有?只敢给自家兄弟戴绿帽子,朝小嫂子洞里钻泥鳅,一见东洋鬼子,立马就软熊了,什么玩意儿!”
“好!”
人群里又是一阵起哄。
“韩嘎子我跟你拼了。”
听到韩大嘎子的嘴巴里不干不净的这么臭,薛迎春气的浑身颤抖,叫喊着就要冲过去跟韩大嘎子拼命,被何长缨一把拉到身后不让过去。
“你的嘴巴真臭,早晚会把它割了喂狗。”
何长缨阴着脸望着一脸得意的韩大嘎子,很认真的说道。
此时,在客栈花园的里里外外,早已经挤满了看客,个个兴高采烈的评首论足,无不一边给韩大嘎子大声喝彩,一边咒骂着何长缨的贪生怕死无耻,一边色眯眯的盯着薛迎春的俏脸胸脯大腿臀儿猛看,骂着薛迎春下贱不要脸的同时,心里羡慕着何长缨这个卖国贼的福气。
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而且还是别人的老婆,要是能偷偷的睡一觉,就是少活两年都值得!
吴威扬今天特意换了长袍马褂出来给何长缨送行,刚走到客栈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一片闹哄哄的,正往里面挤,就看到了也是穿着长袍马褂,带着瓜皮帽的陆铁腿。
“陆千总,你怎么也在这里?”
吴威扬惊奇的看了好几眼,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一巴掌拍在陆铁腿的肩膀上,拍的弯着身子站在人群后面的陆铁腿的身体就是一颤。
“啊?吴帮办!”
陆铁腿一脸震惊的回过头,脸色很不自然的说道:“我没事溜着玩儿,听到这里热闹,就赶了过来;您这是?”
“我昨晚才想起来长缨身无分文,打早过来看看,顺便再送点谊诚。”
吴威扬把目光投向花园中间的几人身上。
“要不要出面阻止一下?”
看到吴威扬这么看重这个何长缨,陆铁腿心里跟吃了黄莲一般的问道。
“不急,再看看。”
吴威扬心里无端的冒出一句诗‘时穷节乃见’。
今天就让我好好的看看你何长缨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贪生怕死,巧色如簧。
还是一条真真正正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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