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天上月老的红线儿牵上了两只毛孔粗大的手腕,两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搞起了对像,疯狂的菊花在菜籽油滋润下绽放,张伦的秘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已经死光了,道士可以娶妻生子,但他却终生未娶,整日与一具僵尸作伴,默守着一份不为人知的恋情,就是这份不舍让他去而复返。
张伦一路飞奔到了毛僵跟前,手中魂铃轻摇发出两声碰响,叮咚咚——声音柔似情人之间低声耳语,有知心人懂,无心尸也懂。
咯咯!毛僵下巴上豁口原本已经合拢,但随着发声又崩裂开来,就像两瓣兔唇张合不定,让他原本冰冷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张伦一手持铃轻摇,另一只手掌抬起抚上毛僵脸颊,嘴里喃喃低语道:“廉哥,你辛苦了……”说到最后他眼眶一阵发潮,居然落下了两行浊泪。
藏在不远处树冠上的兄弟俩目睹了这场重口味恋情,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翻腾,差点没当场吐出来,徐青强忍住一嘴— 的酸味传音给了身边的唐大少:“大哥,我对付那恶心老头,你拖住那头僵尸,速战速决,差点没把我苦胆汁给恶心出来。”
唐大少咽了口吐沫,狠狠点了点头,徐青反手从腰间拔出龙渊剑扣在腕子上,传音道:“准备,开搞!”话音未落,双脚在树杆上一踏纵身扑出,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唐大少手握长刀腾身纵起,兄弟俩好似两只扑向猎物的迅豹,爪齿既现,一往无前。
张伦忽听到背后风声扯动,心头一震猝然转过身来,然而一只巴掌悄无声息的探伸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了他手中的魂铃。
魂铃脱手,张伦急得双目尽赤,十指箕张猛扣向铃铛,但他很快就把手掌缩了回来,因为一柄青光闪烁的短剑横架在了手掌行进的轨道上,如果不及时撤回就会丢掉几个枯瘦的手指。
徐青夺得魂铃在手用力摇了两摇,发出一阵杂乱无章的叮咚脆响,一旁的毛僵猛的晃动了几下脑袋,嘴里发出两声怪叫,此时唐大少已经绰刀冲到了毛僵跟前,沉腰转身,抬手处一道耀目的匹练卷向毛僵脖子,这家伙显然是被杂乱的铃声扰懵了,站在原地静等着刀锋临颈,甚至还把脖子往前伸出了几分。
“不要!”张伦一声颤呼,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个闪身用脊背挡在了毛僵面前,刀光紧贴着他后背划过,发出一声金铁交鸣,麻衣划破露出一层鱼鳞细甲,张伦原本就瘦弱的身板儿被刀锋上传递过来的强横力道推到了毛僵怀中,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人已经受了内伤。
徐青手握魂铃一个劲乱摇,发出几声叮咚杂响,毛僵眼中红光一闪,展臂往前一抱牢牢箍住了张伦手臂,低头张嘴啊呜一口咬在了这货侧颈上,鲜血顺着被切断的动脉一股股涌入毛僵口腔,再灌入喉咙冲下。
张伦大骇之下奋力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根本没办法挣脱两条铁箍般的手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鲜血泊泊涌入那张充满吸力的大嘴,在生命疾速流逝的同时他脑海中浮起最后一个念头,廉哥他,终究还是个没有智慧的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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