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虎宗张震恶比神坛上供着的张祖师还要威严,在门人眼中宗主才是至高无上的,因为他可以随时掌控门人的生死,对他的敬畏之心中畏惧远远要胜过敬意。
如吉是张震恶颇为器重的门人之一,全因为他在符箓术上表现出的绝佳天赋,别的门人要三年五载才能有小成的符箓术他只需一年半载就能运用自如,天赋这东西有时候真是不得不服。
龙虎宗千年传承下来的符箓术博大精深,寻常道士就算是穷其一生也难大成,可如吉偏偏就是个学习符箓术的旷世奇才,二十郎当岁就把宗门内的所有符箓术学了个半通透,正因为这样才被张震恶看中,收了他做个记名弟子,也没时间去教他什么东西,但给了一桩特权,宗门内所有关于符箓术的古籍任凭他查阅,小道士一身符箓术大都是自学,有什么不懂的就去向老道士们请教,从没去打扰过这位流连于大床之间的宗主大人。
如吉跟所有门人一样对张震恶敬畏有加,特别是现在心里虚得慌,望着宗{ 主越走越近他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掌不由自主的伸进了衣襟。
张震恶早已经看到了站在三叠瀑布前如吉,但却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踪迹,他刻意放缓了脚步,视线转动迅速扫描了一遍周遭,并没有发现异状,这才飘身来到了如吉面前,双掌背负沉着脸问道:“胡宗主他们去了哪里?”
如吉低着头,一溜汗水顺着下巴落在地上,怯生生的说道:“回宗主,妙道长老突感身体不适,胡宗主带她先行去了青云观,执意留下我在这里等您……”话说到一半,他感觉舌头一阵发僵,后背不知觉已经被汗水浸透。
张震恶冷冷的望了一眼汗流浃背的如吉,心头暗暗起疑,那女人一定心虚了不敢见我,但她为什么要留下如吉在这里等我们回来?难道是想故意把我们支开么?
如吉低头望着地面,心里却在不停敲着鼓点,他知道自己的回答不能让宗主满意,咬了咬牙压低了声音说道:“胡宗主说这里蚊虫太多,刚才跟妙道长老交谈没有尽兴,要找个好点的地方再谈上一回,妙道长老就突然身体不适了……”他麻着胆子刻意在‘交’和‘兴’两个字上加重了几分语气,额头上的汗水又流了两线下来。
张震恶不是笨人,很快从如吉的话中理会到了一些隐意,特别是那两个加重了字,他要是再猜不出来那就是真傻了,一定是那对姘上了狗男女嫌这小子碍事才故意找借口把他支开,趁着有时间两人好去青云观大干一场,到时候等他赶去时只怕吃完连嘴都抹干净了。
吃醋并不只是女人的专利,有的男人同样会吃醋,就像张震恶这样的就是典型的老醋坛子,打翻了就能酸上好几天,早认准了胡朔在撬他墙角,酸气一个劲的往上冒,他转头望了一眼身后两位胡家武者,硬生生把涌到嗓子酸水咽了下去,对如吉摆了摆手道:“不用多说了,我们先赶去青云观,你自己跟上来。”
“是!”如吉躬身应下,就在这一弯腰的当口悄然把手伸进了衣襟,只等张震恶转身就会找机会激发捕天网,到时候成与不成就只能看时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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