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亦兵不习惯这种应酬,他感觉虚伪,如果以前做纪委工作他完全不用理会这种应酬,只管把事情做到实处,不知道为什么,瞧到眼前这些大腹便便满脸泛着油光的官员对自己点头哈腰,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正因为这种感觉让他独自坐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喝酒,反倒显得不合群了。
新书记不合群的举动让众多高官心里打鼓,他们甚至不敢上前搭话,只能隔远了彼此在心里揣测,有人自省,有人担忧,有人惶恐,甚至还有人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有人说当官就要当大官,一旦你手中的权利到达了某个巅峰,你的一言一行都会让手下人揣摩猜测,你就像一个轴心,许多关联的人或事都会围着你滴溜溜的转,做个不雅的比喻,大官放了个屁,下面人也会闻出个酸甜苦辣咸的滋味来,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宁做鸡首不做凤尾就是这个道理了。
权利这东西是男人的毒药,它能让人找到自我的价值,也能让人飘飘然忘乎所以,贺亦兵对权, 利并不陌生,但当他真正主政一方时,也不可避免的落入了一种孤独的境地,古时帝王称孤道寡,只源于手握重权带来的寂寞。
贺亦兵手上捏着个小小的酒杯,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瓶三十年国窖,酒是好酒,人却没有喝酒的心情,杯口轻轻晃动,这种应酬真是无聊透了。
秦冰挽着徐青的胳膊一起走进了酒会大厅,立刻就有几个相熟的露着笑脸迎了上来,这就是应酬,也许你不想主动搭理人,但总有人过来搭理你,应付一下或许以后会获得丰厚的报酬。
徐青心里挂着陆吟雪的事儿,对这些笑着打马虎眼的应酬兴趣缺缺,他一双眼睛溜溜转转想找杯酒给肠胃消消毒。
“嫂子,我过去拿杯酒喝。”徐青一眼瞟见了不远处有几个服务员端着酒打转,随口跟秦冰知会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红酒是大杯,白酒是小杯,那种小得可怜的水晶杯,酒倒是好酒,但也不能举这个杯子守着服务员添酒吧?徐青走到端白酒的服务员跟前,伸手捏了一杯,想了想仰脖子喝干一杯,又伸手拿了一杯。
徐青端着酒杯左右扫了一眼,想找个熟人聊几句打发时间,其实他最希望找到大哥唐国斌,按理说这种场合他这个唐氏集团小开应该在才对吧?
“咦!他怎么来了?”徐青没找到唐国斌,但他很意外的看到了个熟人,师伯齐凯武的徒弟贺亦兵,上次这货还许下了一辆豪车的,结果到现在还是红口白牙的空头支票。
徐青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脚下一个滑步溜到了贺亦兵身后,抬手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拍,笑道:“好家伙,什么时候来江城的?”
贺亦兵手中酒杯一颤,酒水泼了一半,心头一股无名火腾然烧起,但当他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后又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什么火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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