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记忆是根深蒂固的,不会因时间的推移而消逝,它的名字叫仇恨,老喇嘛不会忘记这张脸,但他很难把眼前的老人跟多年以前的凶悍妖物联系到一起,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让他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王巢赶紧躬身低下头去,磕磕巴巴的答道:“没……见过,我是从南边来……来的,阿弥陀佛。”老旱魃现在越发像人了,说起话来还带着浓重的口音,说到最后一句‘屙米豆腐’肩膀还在小幅颤动,这做戏的功夫都够格拿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老喇嘛眉头微蹙,突然单手托住箱底,另一只手掌猝然探出,五指箕张如钩,啪嗒一声扣住了王巢肩膀。
“哎呦,我的个阿弥陀佛啊!”王巢蓦然张口发出一声痛呼,抱着徐青噗通滚在了地上,老喇嘛也跟着半蹲了下来,手掌紧扣在老旱魃肩头,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如果眼前的老人是当年的妖物绝不会做出这种可怜的姿态,难道是模样相似?
王巢==紧紧抱着徐青艰难坐起身子,脑门上冷汗淋漓,嘴唇哆嗦着喃喃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反反复复就这一句,他也就会念这一句。
老喇嘛扣住王巢肩膀五指骤松缩回,掌托木箱往前一送,箱口正对着徐青,淡淡的说道:“没事了,摸骨珠吧,还有人等着。”
徐青犹豫了一下,把手伸进了箱口,很快摸出了一颗骨珠摊在掌心,抬起头怯生生的望着老喇嘛,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老喇嘛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淡淡的说道:“运气不错。”说完站起身来对身后的喇嘛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一名红袍喇嘛走过来站到了徐青身后,周围的人群中又发出一阵唏嘘,大家都知道名额又少了一个。
王巢坐在地上望着老喇嘛手托木箱转身走向人群,暗暗松了口大气,这个托箱子的老喇嘛就是曾经围攻过他的喇嘛之一,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活到了今天,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只怕早露了马脚,说起来都归功于这段时间做人的经历,他懂得了随机应变。
徐青掌心攥着那颗骨珠,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悦,他偏头望了一眼老旱魃,低声说道:“你没事吧?”
王巢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大事,托箱子的喇嘛年纪好像比我还大,手劲可真不小,差点把我肩膀捏碎了。”
徐青说道:“没事就好,咱们还是坐到篝火堆旁去,那里暖和。”凭王巢的身子骨老喇嘛捏一下还不够给这货挠痒的,但他现在没有了内劲被风一吹就浑身冰凉,还是回火堆旁舒服。
王巢立刻抱着徐青走向篝火堆,索罗和女儿还在相拥而泣。两人身后站着的红袍喇嘛对这些都是置若罔闻,他就是个泥塑木雕,往这儿一站相当于告诉其他人一个名额已经产生。
王巢抱着徐青来到火堆旁坐下,眼瞅着老喇嘛托着大木箱在众多病患之间穿梭,也不知道几时才能让所有病患摸完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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