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边缘残留着胭脂色的口脂印记,不知那厮是故意还是无意,竟是贴着她的口脂饮用茶水,使得口脂印记越发斑驳,也越发暧昧不清。
“萧衡……”
裴道珠不知该作何感想。
司马纯不知几时回来的,坐在不远处,哭过的眼睛还是红肿的,把萧衡和裴道珠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她甩了甩小手帕,毫不客气地嘲讽:“都自请归家了,还和对方暧昧不清……可见恃美行凶人品拙劣。你这种人,是不值得相交的!”
裴道珠还没说话,元栩栩先怒了。
她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狮子,龇牙咧嘴地瞪向司马纯:“有你什么事儿?!你想恃美行凶,你还没资格呢!”
“我——”
司马纯被呛得语噎。
元栩栩才不管她,拉起裴道珠:“裴姐姐,咱们回去吧!”
骑射场边的聚会渐渐散了。
司马纯憋屈得厉害,仍旧坐在场上生闷气。
正不开心时,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
少女声音喑哑:“给公主殿下请安。”
司马纯不悦:“我烦的很,你快滚开!”
“殿下是因为裴道珠而烦恼吗?”少女不肯走,反而在司马纯身边坐下,“我也厌恶她,恨不能她立刻去死……既然殿下与我厌恶同一个人,那么你我便是朋友。既是朋友,又何必赶我走?”
司马纯锁着眉,望向来人。
虽是秋天,但今日太阳大,场边闷热,不少前来玩耍的姑娘都还是夏日装束。
可面前的少女却裹得严严实实,连脖颈也未曾露在外面。
她不解:“顾燕婉?你穿这么多,你不热吗?”
顾燕婉盈盈一笑,没有回答。
藏在宽袖里的双手,却狠狠攥紧。
她当然热。
然而比起热,她更怕被外人看见她满身的伤痕。
自打那日被萧荣打过一次之后,那个男人就像是暴露了真面目,再不在她面前伪装成温文尔雅的模样,稍不顺心动辄就是一顿打骂。
府里的丫鬟对此视而不见,陈姨娘那个恶妇又一贯偏袒萧荣,她为了脸面不敢把事情闹大,只得独自忍气吞声。
如今她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全是各种淤青伤痕!
而这一切,都是拜裴道珠所赐!
如果她没有和萧荣定亲,她就不会去抢这门亲事。
如果她当初定亲的是萧家九爷,那么她抢走的也会是萧家九爷,何来如今的落魄?!
那个贱人害惨了她,又怎么能像没事人一般,和北国公主谈天论地做好朋友?!
又凭什么被所有郎君喜欢?!
裴道珠不死,她心难安!
司马纯自说自话:“我一早就听说你和裴道珠有些矛盾,没想到,竟已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你来找我,那我就答应你,和你一起对付裴道珠。只要裴道珠没了,那么我就能嫁给北国皇太子。”
顾燕婉恭维:“凭公主的身份,嫁过去就是太子妃。等北帝驾崩,你就是北国的皇后娘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确实比嫁给士族之子要好得多。”
“那你说,咱们要如何对付裴道珠?”
顾燕婉微笑着倾身,在司马纯耳边低语了几句。
司马纯吃惊:“可是明日山中,不只有她,还会有其他人……这番行径,是否太过残忍?”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殿下怕什么?”顾燕婉不以为意,“只要能达成所愿,哪怕牺牲所有人,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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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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