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非把裴道珠请去不可的架势。
裴道珠放下茶盏。
不必多想,就知道是元承的缘故。
三公主看上了元承,这是要为了爱情找她麻烦呢。
只是车队逶迤、权贵众多,众目睽睽之下,三公主终究是不方便对她怎么样的。
裴道珠想了想,对枕星耳语几句,才坦然去见司马纯。
不愧是皇族公主的马车,车厢宽敞精致,宛如一座移动的闺房,内里不仅陈设着屏风、矮案、几柜,甚至还有几名伺候的宫女。
见裴道珠请过安,司马纯示意宫女们退出马车。
她转向屏风后,柔声道:“太子哥哥,她来了。”
裴道珠心中一凛。
她抬起头。
穿绯罗袍从屏风后绕出来的郎君,不是元承又是谁!
司马纯胆大包天,居然在私底下把敌国太子藏在马车里!
元承手持折扇,一副风流贵公子的姿态。
他撩袍落座,含笑盯着裴道珠,眼底却藏满阴霾。
他欣赏萧衡却无法得到,喜爱眼前的美人,也同样无法得到。
在建康的屡屡撞壁,令元承火大。
他意味深长:“昨夜,裴姑娘过得可好?”
马车平稳地向前驶去。
裴道珠没有回答他,只转向司马纯:“公主擅自和别国太子来往,怕是不妥。”
司马纯翻了个白眼,毫不避讳地靠在元承肩上:“我与殿下早已私定终身,只等禀报父皇结为姻亲,有什么不妥的?今日唤你来此,乃是为了当面告诉你,少用美人计勾引殿下,少做些不要脸的事!”
裴道珠失笑:“他告诉你,是我勾引的他?”
“不然还会是怎样?”司马纯心里眼里,全然只有元承一人,“建康城的女郎们,谁不知道你裴道珠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惯会勾引郎君!跟勾栏院里的狐媚子,也没什么区别!你再这般不知廉耻,当心我毁掉你那张脸!”
裴道珠面色清寒。
她受不得这种委屈,骤然站起身:“不知廉耻的是殿下你,一国公主与别国皇子私相授受,若是写在青史上,只怕会招来永世骂名!”
“你——”
司马纯说不过她,顿时气红了眼睛,立刻撒娇般转向元承:“殿下你看她!”
元承把玩着折扇,薄唇始终噙着轻笑。
他直视裴道珠:“裴姑娘并没有说错话。”
司马纯愣了愣:“殿下?”
一贯面带笑容的元承,忽然面露狰狞,随手掐住司马纯的脖颈。
少女脖颈纤细,仿佛轻易就会折断。
司马纯又惊又怕,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不敢置信地盯着元承,张开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拼命捶打元承的手。
可她那点力道,无异于蚍蜉撼树。
裴道珠异常冷静:“你想做什么?”
“萧衡令孤不悦,你也令孤不悦。”元承慢条斯理,“可是孤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外面的宫女早已被孤收买,不会有人知道孤来过这里。若是孤杀了司马纯栽赃在你身上,你猜你下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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