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声音冷冷。
他也是事后才知道,那夜是元栩栩干的好事。
若非她是自己嫡亲的妹妹,他早就削了她的脑袋了。
他伸手挑开麻袋。
麻袋里的女子昏迷不醒,虽然美貌,但绝非裴道珠。
元栩栩好奇地瞅了一眼,随即大笑出声:“皇兄,这就是你偷的人?!把这种货色带回洛阳,你会被其他人耻笑的!”
元承面色铁青。
顾燕婉干的好事……
他端起矮案上的酒盏,直接把冰冷的酒水泼在了顾燕婉脸上。
顾燕婉缓缓转醒,看清楚自己身处的环境和元承兄妹,顿时狼狈惊恐地跪倒在地:“殿下……”
“孤叫你把裴道珠送过来,你却把自己送过来了。怎么,你以为你和她同等美貌?”元承极尽刻薄嘲讽,“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怪不得会被裴道珠踩在脚底下!”
顾燕婉战战兢兢:“我,我也不知道他们提前识破了计划……”
元承扫兴至极,沉着脸离开了马车。
元栩栩仍旧捧着脸,玩味地打量顾燕婉半晌,柔声道:“我听说,裴姐姐过去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
顾燕婉愣住:“公主殿下何意?”
“何意?”元栩栩笑了起来。
下一瞬,她一个耳光狠狠扇在顾燕婉脸上。
她眉目狰狞,一脚踩在矮案上,狠狠捏住顾燕婉的脸:“我这人最是护短,见不得外人伤害裴姐姐!顾燕婉,这些年你欠裴姐姐的债,本公主替她讨了!”
……
星河璀璨。
沈霁率军去追元承的车队,追了足足两日,才终于在官道上追到对方。
上千名亲兵,手持火把和兵器,把元承的车队团团包围。
车队前方,沈霁横刀立马。
两日未曾合眼,男人两肩风霜,长发凌乱,眉梢眼角都是血性。
他的声音透着沙哑:“劳烦太子殿下,出来与本将军叙话。”
车厢里灯火通明。
元栩栩把玩着小辫子,轻嗤:“怕是裴姐姐不见了,她继父以为是咱们掳走的她,这才追了我们这么久……说到底,都是皇兄干的好事,皇兄赶快出去摆平吧。”
元承面色冷漠。
这趟下江南,不仅一无所获,还被南朝的将军堵在了官道上。
当真丢人现眼!
他冷漠地掀开车帘:“何事?”
沈霁把来意说了一遍:“……烦请太子,交出小女。”
元承冷笑两声:“裴道珠不见了,与孤何干?怕是被萧衡拐跑了,也未可知。将军找错人了,还是打道回府吧。”
他不耐烦地放下车帘。
沈霁不肯走。
军队仍旧团团围着车驾,仿佛元承不交出裴道珠,他就要撕破脸与他一战似的。
元栩栩轻叹一声,只得亲自掀开车帘。
她弯起眉眼:“沈将军,我和皇兄确实没有掳掠裴姐姐。不过,贵国的顾夫人,倒是在我们的车队里。”
她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名胡人立刻推出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女人,正是顾燕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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