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崔老夫人才事不关己道:“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场意外,谁让那些士兵恰巧喝醉了酒,谁又让那婴儿的哭声太过嘈杂?惹恼了对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更何况她的牺牲,让北国的皇族深感愧疚,不仅处置了那些犯事的士兵,还保持两国和平这么久。司马宝妆,你的女儿为国而死,你该高兴才是。”
司马宝妆垂着头。
她梳着高髻,低头的时候,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后颈,仿佛一折就断的花儿。
而她今日妆容清减,两痕长眉极细,衬着纤薄的五官,愈发显出几分金玉锦绣之下的苦态。
“高兴……”她品着这个词儿,宛如听见笑话般,双肩不停轻颤。
抬起头的时候,她的凤目里却出现了狰狞杀意:“你这老货,还真是死不悔改。”
崔老夫人愣了愣:“你……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可是你的阿姑!”
司马宝妆慢慢敛去多余的情绪,冷淡地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衫裙裾。
她淡淡道:“动手吧。”
崔老夫人愕然地瞪圆了眼睛。
不等她反应过来,几名宫女迅速拥到床榻前,凶狠地用丝带勒住她的脖颈。
眼看着死到临头,崔老夫人手脚并用拼命挣扎,然而她到底衰弱极了,所有的挣扎都只是徒劳,最终睚眦欲裂地死死瞪着司马宝妆,彻底没了声息。
司马宝妆欣赏着她的尸体,满意地弯起红唇。
她转身,信步踏出寝屋门槛。
正值春日,园林里开着几株白山茶,十分娇艳清雅。
清瘦温润的美少年,安静地等候在门廊下。
许是等得久了,他无聊地折下一朵白山茶。
正把玩时,余光瞧见司马宝妆出来,他立刻迎上前:“阿娘?”
司马宝妆微笑:“已经解决这老东西了。现在,去见你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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