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崔慎抬手掀翻了那一沓厚厚的奏章。
清隽的面庞上弥漫着戾气,他直视报信的使臣:“北方那些人呢?李家,张家,顾家,他们不是要与我一起对付萧衡吗?怎么事到临头,却不见半点踪影?!”
使臣战战兢兢地跪在地板上,颤声道:“回禀公子,卑职,卑职也不知情呀!好似,好似是那裴道珠游说了他们,他们至今按兵不动,恐怕,恐怕已是倒戈萧衡了!”
崔慎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狞笑了一下,厉声道:“传信给元承,让他立刻派兵渡江,与我一起夹击萧衡!”
使臣连忙称是,连滚带爬地忙去了。
然而崔慎等了大半个月,没能等到元承的援军,反而等到了萧衡的兵马就在五十里之外的噩耗。
崔慎猛然从御座上站起:“就在五十里外?!”
心腹臣子为难而又恐慌地垂着头:“探子……探子是这样回报的……您给北国皇太子去了信,对方虽有南下之意,可沿岸世家都积极布置军队抵抗他们,因此并没有对萧衡产生任何威胁……”
也就是说,元承不能帮到崔慎。
御书房陷入寂静。
心腹臣子悄悄抬起头,望向崔慎。
这运筹帷幄了数年的少年郎,此刻面色清寒阴沉,毫无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朝气与天真,眉梢眼角的阴霾,和眼底难以掩藏的那一丝惊惧,竟像是戏台子上无路可走的丑角儿。
他惶恐地垂下头。
他家公子,是建康最自负的小郎君。
他跟随崔慎多年,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种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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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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