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三个下了马车,随在慧怡身后进了宫门。一路走着,还要保持仪容仪态,谢璇想着前面还有长长的路,面上虽然笑着与慧怡寒暄,心里却已经可怜起了自己的脚底板。
旁人都向往这座华丽的宫成,可是,她却不喜欢啊!不说别的,这去东宫赴宴,光走路也得遭多少罪啊!谢璇泪目。
到了东宫时,因为是夜宴,如今时辰尚早,虽然被谢璇耽搁了些时候,她们姐妹还是最早到的。
东宫里很安静,虽然园子里有行色匆匆的宫人快步走过,想是为了稍晚时的夜宴而准备,行止间虽是训练有素的安静轻悄,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莫名的沉肃。
谢家三姐妹都是知道些内情的,当下神色间便都多了一分谨慎。
慧怡亦是从进了宫门之后,便若非必要,都不开口,当真是谨言慎行,一路将谢璇几个引到了太子妃的寝殿门前,这才道,“娘娘在殿内等着几位姑娘呢。娘娘深宫寂寞,时刻都盼着能见见娘家人,几位姑娘难得进宫,娘娘便想趁着外人还未来时,与几位姑娘说说体己话。”
“家里也时刻惦记着娘娘。”谢珍出了门,一般都是那锯了嘴的葫芦,谢瑶平日里倒是个健谈的,但关键时候就明白得很,从不肯多说一句,这个时候,也只有谢璇能够接话了,而且,这么些年,对于姐妹们的性子,谢璇都再明白不过,所以,也早就习惯了如此。
对此,慧怡显然也是习惯了,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不管是身份还是为人处事,外面的人,也早都习惯了以定国公府最幼的七姑娘为主。
两人谈话间,门口的小宫女已经向殿内禀报了,太子妃身边另一个唤作胭脂的大宫女亲自迎了出来。
寒暄两句后,一行人进了内殿。刚进门,谢璇便是皱了皱眉,这殿里还真有些热,难怪方才见那胭脂穿的那般单薄。可是……不应该呀!已经夏末了,这几日夜间都是雨,气温已是降了下来,这大殿之内又是空阔……
谢璇低垂着头,眼角余光却轻轻一瞄,刚好瞧见两个内侍抬着一个火盆往耳房去了。
她不由眉心一攒,心下却是一“咯噔”,早先,他们府上便已知道,太子妃娘娘自正月间产后身子便已是有些不好,但这个时候,便用起了火盆,娘娘这身子……
出于敏锐的直觉,谢璇悄悄睇了一眼窗户的方向,有隐隐的凉风透进来,但褥热还未曾散去,想来,这窗户该是她们来时才打开透气的。
看来,太子妃娘娘不想让人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即便她们是她的娘家姐妹,也是一样。
须臾间,谢璇心中已是心思电转,而前方领路的胭脂亦是停下了脚步。谢璇心领神会,与身后的谢珍和谢瑶一并跪下,朝着前方主位之上跪行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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