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老奴知道太太的委屈。”余嬷嬷连忙道,“只是,如今三老爷的态度,太太你也瞧见了,总要有个取舍。老奴只问你,舍不舍得下老爷吧?”
谢三太太一滞,片刻后,才哽咽着摇了摇头,“老爷这回是伤了我的心,可是……我们这么些年了,我如何能舍得下他?”
“既是如此……老奴不消多说,太太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余嬷嬷说完,见谢三太太又抽抽噎噎哭了起来,便也没再劝,只是叹息一声,便坐在了边儿上,静静陪着就是。
等到稍晚,谢三老爷回来时,却见谢三太太一改这几日蓬头垢面,满脸哀怨的模样,收拾得干净齐整不说,就是,脸上也是许久未曾见过的笑模样,谢三老爷便不由愣了愣。
谢三太太却已经笑语盈盈迎了上来道,“老爷回来了,时辰却也刚好,妾身这便让她们摆饭。”
说着,一边吩咐丫鬟们摆饭,一边已是亲自上前来,帮着谢三老爷扫灰宽衣。
等到丫鬟们摆了饭上来,又殷勤地服侍着谢三老爷用过饭。
待得丫鬟们将杯碗收拾下去,又沏了热茶上来,谢三老爷想着,这时辰差不多了,方才小意温存,这会儿就要按捺不住了。
谢三老爷料定了谢三太太肯定是要问方才肖夫人叫他去,说了些什么。
谁知,等到一盏茶喝了大半,谢三太太闲话了许久,却未曾如谢三老爷所料那般问到肖夫人半句,反倒是让谢三老爷有些纳罕,只是,心里郁郁了几日的心情,却要松快了许多。
谢三太太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谢三老爷心情彻底雨过天晴。
“老爷……这几日,妾身因为心里不好受,所以行事之间难免糊涂。因着老爷是妾身最为亲近之人,又从来对妾身宽容有加,妾身在老爷面前才全没了顾忌,劳老爷多担待了。”谢三太太说着,亲自执了茶壶,为谢三老爷斟了一杯茶。
谢三老爷果然颐颜了些许。
谢三太太便继续笑道,“方才老爷出去时,妾身想了许多,也想通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无论妾身如何哭闹,也无济于事。既是如此,妾身还不如欢欢喜喜地接受了。所以……老爷不必担心,明日,妾身还是会与二嫂一道去文恩侯府为舅母祝寿,就算是要走,也得欢欢喜喜的,不是?”
谢三老爷一直睨着谢三太太,见她目光并无闪烁,便终于相信她的话都是出于真心。
毕竟是自己的原配夫人,这回的事,也确实是过于突然了,她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谢三老爷的心便不由软了,“你能想通,那便好了。”
谢三老爷脸上显出笑容来,谢三太太心下便不由一定。
不过,谢三老爷略一沉吟,却道,“不过明日文恩侯府的寿宴,你还是别去了。”
谢三太太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急道,“这是为什么?老爷难道还担心妾身不知轻重,会在众目睽睽一下与二嫂不虞吗?老爷尽管放心,妾身一定不会……”
谢三老爷却是抬起手,打断了谢三太太,继而,用一种莫名的目光打量着谢三太太,将谢三太太看得浑身不自在时,他才叹了一声,而后,从衣襟处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谢三太太道,“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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