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草果然还得时常修剪打理,你看,这会儿是不是瞧着好看多了?”一边停了手,洪绪帝一边欣赏着那盆兰草,笑呵呵问道。
康公公一边弯身接过洪绪帝递来的帕子,一边笑着应道,“这盆兰草是要多大的福气才能得陛下亲自侍弄,若是不好看,岂不都对不住陛下赐予它的龙祥之气了?”
洪绪帝乐得哈哈笑,红光满面地用手指点着康公公道,“你哟!这张嘴,还真是越来越讨喜了。”
康公公笑笑没有说话,这时,有宫女已经端了水,拿了干净的布巾上来,康公公将手里的帕子扔开,亲自撸了袖子绞了布巾,一边服侍着洪绪帝净手,一边道,“陛下今日心情甚好。”
“你就不问朕是如何想的?”洪绪帝挑眉道。
康公公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脸上却还是没有露出半点儿好奇之态,“陛下的用意,奴才愚钝,哪里能够猜着?奴才若是问了,只怕陛下往后就要嫌奴才蠢笨了。”
康公公从洪绪帝还在潜邸之时,便在身边伺候,一晃,也是三十多年了,洪绪帝哪里不知道他?不过,他却很喜欢康公公这般回话,当下,笑容更大了。康公公不问,但他今日心情甚好,还真是迫不及待想与人分享他的心思,这个人,不能是他的后宫嫔妃,也不能是他的子女或是哪个臣子,只能是康公公。
因为,在洪绪帝看来,只有康公公,才永远不会背叛他。是以,他很是痛快地袒露了自己的用意。
“不是说他谢广言的女儿八字贵重,天命为凰吗?朕还就不相信了,没有了定国公府,她一个只能困在王府后院,连个名分也没有的卑贱婢妾,要如何飞上枝头变凤凰。”
洪绪帝的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康公公敛下眸子,没有说话。陛下这是有多恨定国公?即便他死了,家破人亡,也不能消减了这份恨意,还要这般折辱他的女儿?陛下这哪里只是因那个八字在赌一口气,他分明是想证明自己才是真命天子,这世间,真正能随意摆布他人命运的,只有他,罢了。
“殿下,王妃娘娘,你们这是”姓甄的狱头飞也似的从牢里奔了出来,到得李雍和曹芊芊近前,笑呵呵地谄媚鞠躬。
李雍轻轻哼了一声,将手里的手谕递过去道,“本王今日是得了陛下的手谕,来领人的。”
姓甄的狱头连忙恭恭敬敬将那手谕接过去,神情虔诚地打开后,快速地看过手谕上的内容,面上可是半点儿惊异之色也没有,兀自如常地笑着,朝着李雍和曹芊芊点头哈腰道,“殿下和王妃这边请。”
李雍神色倨傲而淡然地点了点头,双手背负在身后,很是沉稳地迈开了步子,跟在那狱头之后,进了大理寺监牢,只有跟在他身后的曹芊芊才知道,他身后的双手已经转握成了拳头,青筋暴露,他急切,却也紧张,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偏偏,不小心,被她洞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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