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越想越是伤心,那哭声便是愈发响亮了起来。
“别嚎了。”齐慎额角的青筋蹦了两蹦,“你嚎了半天,一滴马泪也没掉,你今年也十九了,又不是小孩子,你就不怕臊得慌?”
“难过还不让哭了?爷你还不是欺负人?”齐永的嗓门更是大了。
齐慎一阵气结,皱眉间便听见了门外那一声忍俊不禁的“噗嗤”声,当下一皱眉,有些迁怒地道,“帘窥壁听可不是君子所为,还不给我滚进来。”
门外没有声响,连带着屋内正在干嚎得起劲的齐永也是一寂,而后,开门声起,严睿笑呵呵,神色自若地走了进来。
齐慎狠狠一瞪,“你倒是越发出息了,这偷听都成习惯了。”
“冤枉啊!”严睿连忙反驳道,“爷你不会听不见我不过是恰好有事要回禀爷,恰好走到这房门口,恰好听课那么一耳朵,所以一时没忍住,笑了一声而已。”
“是吗?”齐慎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恰好齐永哭得很是大声,我可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迁怒!爷你这是迁怒,惹恼你的是齐永,又不是我。而且,爷,你这是不准齐永哭,也不准我笑啊?”是不是太霸道了?身为他身边的亲信,谁会相信齐慎没有发现他来了?
可惜,人家齐慎不承认,抬眼瞪了眼睛骨碌碌转着,一时忘了哭得齐永一眼,“你是要继续接着哭,哭够了收拾东西回京城,还是……”
“我……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不等齐慎将话说完,齐永已经忙不迭地表明了态度,然后,飞也似的,便转身离开了。
这小子,倒是识相。知道他的底线,若是再干嚎下去,真是惹恼了他,他真有可能将他打包好扔回京城去。
齐慎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望向严睿时,就不怎么满意了,“你有什么事要回禀?”最好是真的有事,还是要紧事,否则他就是来看热闹的。
严睿还真有事,于是正了脸色,道,“京城那边的消息传回来了,韩明的事,事先没有任何的消息,根据确切的消息,是陛下用印之前才临时决定添上的。”
“临时决定?”齐慎哼了一声,眸色转为沉冷,“只怕不是吧!他不过是对我还是有所怀疑,所以,才将韩明调到西安来,为的是什么,谁不清楚吗?”
齐慎话中所提到的“他”是何许人也,他与严睿皆是心知肚明,可齐慎的语调里,当真是半点儿谦卑恭敬也无,严睿却并没有半分的意外。
“咱们这位陛下,自来多疑,爷只需谨记,前车之鉴就是。”
从前,洪绪帝表现出来的,不也是对定国公爱重有加么?实际上,却是千防万防不说,最后还真动了杀心。
齐慎沉敛了眸色,却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我心中有数。另外那件事,可有消息了?”
这回,严睿却有些迟疑,然后,终于是点了点头,“初步是可以确定了,只是这证据……只怕却是不好找。”
“证据?”齐慎勾唇,笑得冷凛而狂狷,“找不到,咱们就制造就是了,反正走不是无中生有,谁知真假?不过……此事先不急,还得等个合适的时机才是。”
“还有一件事……”严睿嘴角翕动了两下,有些欲言又止。
待得齐慎皱眉看过来时,他才忙道,“今夜,爷在山海苑见到了人,可果真便是……么?”将那个称呼隐在了喉咙口,说的人与听的人都清楚明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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