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隐约有野兽一般的低喘,谢鸾因杏眼中利光一闪,手握成拳,转身便是朝身后扑来的人身上捶去。
谁知,转过身,看清来人之后,她的一双眼,却是骤然瞠大,挥出的拳头,便是僵在了离那人太阳穴,不过一寸之遥处。
“你?怎么会是你?”
那人双目赤红,面容扭曲,身上的长衫,已是被解开了大半,衣衫不整,露出了大半片蜜色的胸膛,一双眼,望着谢鸾因,已尽数被那甜香所遮蔽,迷离而灼热,却是半点儿没有清明与熟悉。
这个样子,竟是与几日前才见过的人,半点儿不似。
谢鸾因敢打赌,他一定不认识她,但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轻声唤道,“曲公子!你清醒一点儿!你认得出……”我吗?
最后两个字,还不及问出,便听得面前之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展开双臂,便是将她牢牢锁抱在了怀里。
这曲公子,自然不是别人了,正是曲逸飞。
而谢鸾因就是因为认出了是他,所以,才忍了一手。否则,她那一拳,若是扎扎实实击中他的太阳穴,就算是不死,也够他昏的。哪里会如现在这般,失了先机?
因那甜香,锁抱住她的男人,本来文弱的身体,亦是生出了极大的力量,浑身的肌肤,更是热烫得吓人,就是喷吐的鼻息,好似都是烧灼的温度……
“姑娘,这是檀香楼那里送来的钥匙,得手了。”一把钥匙被丫鬟捧到了跟前来,伴随着丫鬟兴奋的嗓音,少女甜美可人的脸上登时展开了灿烂的笑。
“很好!做得很好!应该重重有赏!”那少女长着一双桃花眼,与华嫣然极为相似,不是华陶然又是哪个?
谢鸾因一直以为,不管华陶然对她何种态度,都与她无关,却哪里想到,这个她还曾在华嫣然面前夸赞过甜美可人的华家六姑娘却是一味裹着甜美糖衣的致命毒药。
那丫鬟笑眯眯答道,“那人急着走,说是还有事要办,所以,奴婢便做主先将那剩下的一半酬金给他了,另外,还多给他加了二十两的赏钱,说是姑娘看他做得好,额外赏他的,他千恩万谢了一回,这才走了。”
“筝儿,做得好。”华陶然笑眯眯夸她,然后,抬手便是从鬓间拔下一支赤金点翠镶百宝的花簪,递了过去道,“喏!这是赏你的。”
那叫筝儿的丫鬟连忙将花簪接了过去,喜不自胜道,“多谢姑娘赏赐。”
华陶然更是藏不住的欢喜,“勾引了姐夫不说,还不要脸的左一个齐大人,又一个曲公子的勾搭,这个老女人真是好不要脸,活该她嫁不出去。不过,看在她帮着姐夫打理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姑娘我便大发慈悲,送她一桩好姻缘了。她若是知道,也该感激我才是。”
“可是姑娘,奴婢不明白,既然齐大人和曲公子都与她有所牵扯,为何姑娘却选了曲公子?齐大人虽然是一方大员,可也正因为如此,她这不入流的身份,自然也不能为正室,顶天就是一个妾,岂不更适合她那下贱的做派?”有其主必有其仆,筝儿的心肠也未必好到哪儿去。
“齐大人年轻有为,就算是给他做个妾,日后也难保不成为人上人,倒是那曲公子,不过有个举人的功名在身,一个穷书生罢了,倒是与她门当户对,般配得很。何况……一会儿好戏开了场,这众目睽睽之下,曲公子这举人的功名,保不保得住,还不好说呢……”
“你说……若果真是那样,曲公子到底是娶她呢,还是不娶?若曲公子是个厚道的,要对她负责,果真要娶了她。可是,无媒苟合,这到底是为妻呢,还是为妾?就算她真好命,得了个正妻之职,这辈子,怕也别想再当什么官夫人了。而曲公子的青云之路断送在她的手里,不知道曲公子和他家里人,是不是当真都大度得可以无怨无恨,对她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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