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寻到鸾姑娘的义父夏先生了。并无大碍,不过是被人药倒了,和他的书童一并就在檀香楼的一间厢房中,如今已是派人送了回去,按爷的交代,只说是听从鸾姑娘的吩咐,其他的,并未多说。”
齐慎点了点头,神色稍缓,严睿有时虽然话多了些,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些,不过,办事的能力还是不含糊的。“让正新自己去寻丁师傅领罚,这回便饶过他,算是小惩大诫,没有下回了。”
严睿神色一凛,忙拱手道,“是。”
齐慎说罢,便是站起了身,朝房门走去。
严睿便知,他这是又要看鸾姑娘去。他早有猜测,从三年多前,便有的猜测。能让爷放下一切顾虑,不顾暴露的危险,义无反顾亲自潜回京城的人,怎么可能只是爷口中的救命恩人?而如今,这猜测,一次次地深刻,最终,只差最后一点确定。鸾姑娘之于爷,绝不只是一个救命恩人那么简单。
“爷,你将鸾姑娘带了回来,这件事,怕是无论如何也瞒不过刘先生了。”严睿知道齐慎未必爱听,却不得不提醒道。
齐慎的步子微微一顿,未曾回头,“这件事,我自会向刘先生交代。”话落,他便又再度迈开步子。
严睿望着他的背影,叹息了一声。今夜,北风有些紧,这西北的冬天自来要来得早,来得快些,只怕,这平静了许久的都司后衙,也要因为今夜一位娇客的入住,搅起风云了。
谢鸾因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睁眼时,屋内已有朦胧的光亮。
她眨了眨眼,感觉到身旁轻浅的呼吸声,蓦然转头,便是瞧见了抱着双臂,坐在床边椅子上闭目休憩的齐慎,杏眼,便是微微一缩。
“醒了?”齐慎也不知是根本就没有睡着,还是怎的,几乎是在她目光望过去时,便是有所感一般睁开眼来,四目相对,刹那无言,他的嗓音比平日里更多了两分慵懒的低哑。
若是换在前世,即便做不成将军,做个能让万千女人耳朵怀孕的声优倒也不错。
这便是传说中,将醒未醒时的性感了吧?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齐慎哪里知道她心中刹那间的心猿意马?见她愣神,不开口,不由皱眉道,一边问着,一边竟是伸出手去,要探她额头的样子。
谢鸾因猛地醒过神来,便是将头一撇,避开了他的手,而后,清了清喉咙,不自在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齐慎慢吞吞将伸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一双黑眸闪闪,轻声应道,“都司后衙。”
谢鸾因动作微顿,片刻后,轻轻“哦”了一声。
哦?她这反应,倒是全然出乎齐慎意料之外,不过,也让他觉得满是新奇就是了。
一觉醒来,在他的家里,难道正常的女子,不该是觉得羞囧或是愤怒吗?为什么,她两者都无也就罢了,还能淡然从容得好似她出现在这里,是理所应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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