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傻子,我才是!”谢鸾因有些失控地吼道,而后,才又幽幽苦笑道,“我是心机深沉,我是故意放弃了自救的机会,等着你来救我,在你面前示弱,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齐慎眼中闪过一缕亮光,只是,望定谢鸾因,却又面露犹疑,刹那无言。
谢鸾因见状,便是嘲弄地扯了扯嘴角,“算了,无论是为了什么,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都多余,何必?”
话落,谢鸾因便是又转过了身去,提起裙摆,便要跨上马车。
“等等。”齐慎却是再度拦住了她,目光灼灼,将她望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说清楚。”
“你这般聪明,会不懂我的意思?”谢鸾因杏眼一挑。
齐慎一默,这话,怎么听着甚是熟悉。
谢鸾因却是在他愣神时,蓦然拍上他横在面前的手臂,很快钻进了马车。
“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也未必会信吧!既是如此,不说也罢!走吧!”
最后那句话,却是对着赶车的车把式说的,那人望了一眼齐慎,见他只是皱眉站在一边,好歹是没有再拦的意思,这才连忙应了一声,扯了扯缰绳,轻轻一声“吁”,马车便是提提踏踏跑了起来。
齐慎转头望着马车渐渐跑远,一双眼,沉溺一如暗夜深海。
第二日,谢鸾因果然如愿到了韩明的宅子。
让谢鸾因很是诧异的是,她到的时候,韩明居然就候在宅子里,管家道,“大人是想着鸾姑娘这是头一回承办这样的宴席,这里不比山海苑熟悉,鸾姑娘给他这个面子帮衬一二,他自然也要拿出点儿诚意来,怎么着也要抽出时间来领鸾姑娘在宅子里转转才是。”
谢鸾因自然是受宠若惊,“韩大人贵人事忙,怎么好因鸾因而耽搁,左右管家也在,我今日过来,本也只是先转转,大人若是有事,尽管忙去。”
韩明却是温温笑道,“无妨。”然后,便是轻轻一摆手,“鸾姑娘,请吧!”
韩明的宅子,却是一早他还在甘州任职时,便已是买下的。西安是陕西,乃至整个西北的中心,他早年一直植根西北,将家安在此处倒也无可厚非。
宅子与一般的北方宅子并无大的不同,俱是周正大气。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宅子里专门辟出了一方园子,却是仿着江南园林的式样修建的,叠石理水,淡雅意趣中又见繁琐富丽,可见很是花费了一番工夫整置。
“我那故去的夫人是姑苏人士,因而她最是喜欢这些,往日里,这家里的事,都是她在操持。只是,从前,我在甘州带兵,难得有回西安的时候,她日日盼着我能回西安与她在一处,如今,我总算是回来了,可她却不在了。我也只能日日对着这园子了。”
“韩大人原来也是铁骨柔情之人。”谢鸾因笑道。
韩明笑了笑,没有说话,引着谢鸾因在园中转了一圈儿,谢鸾因心里已经大致有了个谱儿,便将在何处设宴,何处待客,与韩明商议了一回。
韩明倒是脾气好得很,无论谢鸾因说什么,都是点头说好,俨然是全权交给谢鸾因做主的样子。
这样的顾客,倒也很是省心。谢鸾因公事公办地想道。
末了,谢鸾因问道,“对了,韩大人,这宅子里,可有什么禁忌?你不要见怪,现在说清楚,总比触及时,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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