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自然是守备森严,不过也要看地方。
齐慎并不想去那些守备森严,并不因为主人不在,就有所松懈,反倒守备更是森严,很明显就藏着宁王秘密的所在。
而其他地方,就全然不同了。
宁王进宫去赴家宴,自然是连妻小一并都带了去,主子不在,又正逢小年夜,人自然便都松散了许多。
因着上回闯豫王府的事情,让秦风一直心中过意不去,这回是卖了力的,是以,虽然收到他的传信时间不长,收集的信息却很是周全。
王府地形图,并守卫都巨细靡遗。
一切,齐慎都已烂熟于心,因而,一路走来,都是平安无事。
径自便到了东北角,一个很是偏僻的院子。
院门锁着,门外守着两个人。
这里一向除了王爷,从没有人来过,今日,王爷进宫赴宴去了,在宫中必然会饮酒,就算回府也不会再往这里来了,何况,现在时辰还早着,宫宴怕也就是刚开始,王爷是万万不会回来的。
天又冷,因而,这两人很是放心大胆地温了一壶酒,寻了个避风的墙角处,挤作一团,你一口,我一口地就着一小纸包花生米喝着,一边喝,一边小声说着话。
半点儿未曾察觉墙角处一道黑影如猫般悄然无声窜上墙头,又借着树梢,转眼,便掠进了墙内。
“什么人?”屋内点着灯,有人,猝然一声喝问,一双水波潋滟的眸子却含着锋锐,如箭般射来。
“故人。”齐慎再不遮掩自己的踪迹,朗声应道,而后,便是径自走出了藏身的暗处,将自己曝于烛火亮光之处,瞧见那双眸子骤然瞠大,他勾起唇微微笑,当真欢悦,“崇年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姑娘?”已是夜深,林越怎么也没有想到谢鸾因会在此时突然出现在四海茶楼,必然是出了大事。
谢鸾因的脸色有些苍白,边上的阿琼已是一巴掌拍上了林越的后脑勺,“你这个木头,天这么冷,你这么杵着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先请了姑娘进屋说啊!”
林越这样的高手,居然也被她拍了个正着,还没有气恼,觉得她说得很是在理一般,赶忙将谢鸾因让进屋内。
阿琼煮了一壶谢鸾因最喜欢的桂花茶,几人盘腿围着炕桌,在热炕上坐了,将那茶盏捧在手中,觉得茶水的温度透过指尖蔓延至了周身,谢鸾因这才缓过一口气般,将今日在韩府饮宴时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谢安?”林越皱起眉来,“姑娘确定,那人就是谢安?”林越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查探谢瓒的下落,自然对他身边的人事都很是熟悉,谢安,是谢瓒自小一处长大的贴身小厮,是他奶娘的儿子,后来,他从军后,那谢安也跟着一并进了军中,之后,便与谢瓒一道,定国公府出事前,那谢安已是谢瓒的副将。
那时在京城,谢安也是一并去了的,只是,到底是随谢琰一并去劫法场,声东击西,还是护送谢瓒从京城离开,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他那时与谢瓒一并从京城离开了,那他们必然是在一处的,若是谢安出现在这里,便说明,谢瓒也就在不远的地方,林越突然明白了谢鸾因的急切。
“韩明叫他谢安。”谢鸾因杏眼淡淡道。
只这一句,林越便是听明白了,眉心蓦地紧攒。
韩明叫那刺客谢安,有两种可能,一种,那人确实是谢安无疑,另一种,便是他刻意让人以为那刺客是谢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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