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鸾因却是羡慕阿琼这样的恣意张扬,鲜活分明,或许,人就是这样,越是自己不可得的,便越是喜欢倾羡。
是以,她与阿琼相处,也很是自在。
只是,阿琼哪儿哪儿都好,唯独这家务,委实不是她的强项,林越只怕也很是清楚,是以,在西安落脚之后,便是寻了本地一个本分老实,却也勤快能干的妇人专门留在这院子中,帮他们打理这日常起居之事。
这院子如此干净整齐,那也不是阿琼的功劳,若不是林越有先见之明,这院子落在阿琼手里,谢鸾因毫不怀疑会被她弄成养殖无数蛇虫鼠蚁的聊斋之地。
“你们这里……还避讳这个?”阿琼是南疆人,自然不知道那么多说道,却略一踌躇之后,便是乖乖将刀放下了。
谢鸾因可不信这些,不过是想着阿琼那厨艺,做鱼给她们吃,那不是糟蹋了鱼么?这才随口一说,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阿琼这回反倒是这么容易便从了,让她准备的一堆劝说之词啊,全都无用武之地了。
谢鸾因望着阿琼,一时间神色不由怔忪,都说,女子一旦为人母亲,便会变个模样,她从前还有些不信,如今看阿琼这样,难不成……竟是真的?
“姑母。”正在愣神的时候,突然听得一把童音,欢喜地喊了一声。
谢鸾因醒过神来,回过头看去便见得一个穿着藕色衣裳的小童,蹦跳着从屋前的台阶上跃了下来。
她心口一跳,赶忙三两步窜上前,将人抱住,“晔儿,你慢着些,若是摔着了,可怎么办?”
虽然,将孩子安安稳稳抱在了怀里,她一时却觉得自己心口还是在狂跳着,一下又一下。
“这小子可皮着呢,每日里,都如同一只猴儿般窜上跳下的。都说这孩子啊,都是不摔不长的,非得哪一日,他自己摔上一回,才会长记性。”一个身穿素裙的妇人一边笑言,一边缓缓从屋内踱了出来。
谢鸾因将怀里的小童抱起,笑道,“嫂嫂你现在说得轻松,若晔儿真摔着了,你还指不定怎么心疼呢,再说了,这孩子还小,就怕摔结实了,伤着了,那便悔不当初了。所以,晔儿记得了,别跑太快了高的地方更是不可以去,明白了吗?”
说到后来,又是扭头对怀里的小童训诫道。
那小童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听懂她说的话,倒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真乖。”看得谢鸾因欢喜得不行,凑过去便在他腮帮子上用力亲了一口。
“就你会讨好你姑母。答应得倒是快,却能管到几时?”一根手指伸出,戳一下小童的脑门,又恨又爱的语气。
这孩子唤谢鸾因姑母,谢鸾因又唤孩子他娘作嫂嫂,这母子二人,自然不是旁人,正是谢珩的遗孀与遗腹子。
早早在察觉到定国公府大难之前,便被谢珩狠心的一纸休书扫地出门的李氏。
彼时,李氏如何知道谢珩的苦心,只是伤心欲绝,万念俱灰,若非,恰恰好发现已有身孕,只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还没有回过神来,定国公府便是出事了,她娘家也是被人追杀,幸亏得齐慎援手,否则,她只怕早已不在人世,就是晔儿也无法平安出生,又如何会有今日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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