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我的意思,瞿三奶奶应该已是明白了?”曹芊芊神色淡淡,只是挑起了眉梢。
闵静柔此时的脸色已是彻底灰败,在曹芊芊看似淡然,实则威势的逼视下,她略显局促地抿了抿嘴角,才讷讷道,“王妃娘娘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
“瞿三奶奶给了话,我自然放心。”曹芊芊笑了。
“王妃娘娘想必贵人事忙,我就不多叨扰了,先行告辞。”这回,急着先走的变成闵静柔了,强扯出的笑容,牵强而僵硬。
曹芊芊翘了翘嘴角,轻点了一下头,闵静柔如蒙大赦,赶忙溜了,似是怕曹芊芊下一秒就会反悔一般。
曹芊芊望着她的背影,弯了弯红唇,谁知,回过头,那抹不及扩大的笑容便僵在了唇畔。
不远处的花树下,立着一道人影,双手背负身后,长身玉立,一双桃花眼淡淡望过来,夜凉如水,尽透其中,却是看得曹芊芊心中拔凉,他也不知几时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将纷乱的思绪压在心底,她缓缓上前,屈膝唤道,“殿下。”
“唔。”来人自然是李雍了,他目光淡淡,越过曹芊芊的肩头,往她身后看去,正是方才闵静柔离开的方向。“方才那是……瞿家三奶奶?我记得,她姐姐是闵良娣?”
听他提到闵静柔,曹芊芊心跳如擂鼓,“是。”
李雍不再问什么,目光淡淡瞥了一眼曹芊芊身后,淡然地收回目光后,转了身,“天色不早了,回吧!”
“是。”曹芊芊应了一声,语调几不可查地欢快了许多,心弦,亦是一松。他应该,什么都没有听到吧?至少,应该没有听到稍早她与闵静柔说的那番关于那个人的话,否则,以他的性子,绝不会问也不问上一句的,不是吗?
烛光下,谢鸾因轻轻将布包解开。里面,不过十几页纸,纸上字迹出自谢琰。一一翻看过去,尽是些阵法纪要,还有些弓弩图纸。
谢鸾因是知道的,三哥在军中时,最擅长的便是这类阵法演变和武器设计,从前西北军常用的那些,想必齐慎都是知晓的,但却未必尽数掌握。
三哥画这个时,也不知道他们已是寻得了二哥,不知这些有没有用,但谢琰的一番心意,却是真真切切,三哥从以前到现在,这一点,始终没变,他的心思总是比其他的兄长要细腻许多,可为什么,这般美好的三哥,上苍偏对他不公,要让他经历这诸多磨难?
等等!谢鸾因的手指不经意捻过那匹包纸的布时,突然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细看之后,她一双杏眼乍然闪亮起来。
就着烛火,她取了一把细薄的刀片,将那布轻轻剥了开来,不出所料,那布包的布,是由两块极薄的布缝在一起的,针脚很是细密,又用的是同色的丝线,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将那布匹剥开之后,她的手指往里一探,果然,便触到了方才她隔着布摸到的那一丝异样。
那是两页薄纸,摊开来,缝合在那布的中间,因为轻薄,根本不易察觉。
将那纸拿了出来,什么也没有,一片空白。
但若果真什么都没有,自然不会大费周章放在这里。
她将那两页纸轻捻在指间细细端详,一缕淡淡的异香窜入鼻端,她不由双眼一亮。
从随身的药包中取了几个瓶瓶罐罐出来,从中倒了些药粉出来,按比例调配好后,加入了些水稀释,再用木签裹了布条,蘸了药水在那纸张上轻轻擦拭过去,一缕淡淡的墨痕果真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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