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冯氏也不敢说得太肯定,太直白,便只是将那日所见说了一遍,抬头,果见徐子亨也是皱着眉,若有所思起来。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还能动脑子,这便好。
至于阿鸾是不是当真如同他们所想一般还好好活着,她也顾不上了。她如今能做的,只有看好她家这个傻儿子,别再做出什么让她心惊胆战的蠢事来就好。
八月二十四,黄道吉日,今日,是西安左卫指挥使韩明韩大人续弦的好日子。
因着是灾年,又只是续弦,因而,韩府没有大肆操办,即便如此,陕西境内,该到的人,还是都到了。
就是齐慎,也在去了一趟边关巡视后,在昨日赶了回来,也算得是给足了韩明面子。
谢鸾因却是知道,齐慎心中,一直对韩明放心不下,那日,他书房中进的刺客在被抓住,严刑逼供的第十日上熬不住死了,自始至终,未曾吐露半个字。
还有,“齐夫人”祭祖途中,遭遇刺客之事也是半点儿头绪没有。
但是,齐慎只怕是怀疑到了韩明的头上。
他这般的怀疑到底有没有根据,谢鸾因不知,但至少,是没有证据的,因而,对韩明,他们只能防着。
若是换了寻常时候,齐慎的性子未必就会这般憋屈,奈何,如今,局势不稳,战事随时便起,他们,也只得隐而不发了。
夫妻二人换上外出的衣裳,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是动身往韩府而去。
有些话,他们如今已不需出口,彼此便是心照不宣。
到了韩府,自然是该如何,便如何。
在这些妇人中间周旋应酬,谢鸾因自来都是游刃有余。
只是想着如今大周乱象已生,南有倭患,北有鞑子扰边,处处都是天灾人祸,百姓民不聊生。若是哪日战端再起,便又是生灵涂炭,饿殍遍野。可是,看这些人却是浑然不知,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明知这乃常态,一时间,却也生出两分倦怠之感。
只是,她本就是众人巴结的对象,又如何能躲得清闲。
不过一会儿,便又有话题转到了她的头上来。
“齐夫人,听说,你前段时间回衡阳祭祖了?我原先还担心着夫人你若是回不来,咱们家这喜宴就要失色不少了。”说话的人,正是今日的主人家,韩明的儿媳妇,韩家的大奶奶何氏。今日,她主理婚宴,琐事缠身,她本只是抽空过来看看贵客,这不过寒暄两句,便是问到了谢鸾因头上,言笑晏晏,足见重视。
不过,众人也是觉得正常,毕竟,齐大人可是韩大人的顶头上司呐。
谢鸾因轻轻瞥了一眼何氏,淡淡笑道,“韩大人家的喜事,我是无论如何也要赶回来凑个热闹的。”
“夫人还只身去了衡阳?那挺远的吧?齐大人如何能放得下心啊?”起了话头,便有人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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