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鸾因便觉得有些奇怪,他怎么老是问她这个问题?头一回,她不是已经回答过他了么?他们头一回见面,就是在京城丰味居门口,他和谢琨起了争执,谢琨的做派让她气得不行,直接让林伯把他给当众绑了回去么?事实上,那次,只有她在马车上瞧见了他,他却未必见到了她。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对于头一回见面的认知有些不同?他才会一再问她这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如今嫁给他了,那些当初在她看来,不过船过无痕之事,何必一再纠结?
虽是这么说,她心里却终究好似打了一个结般,一直未能舒展。罢了,不去想了。谢鸾因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外边儿的情形如何了?”
“大人今早传信来,他已是连夜赶到了岷州,请夫人放心。京城那边也有传信来,让大人带兵抗敌的旨意已是出了阜成门,一路快马加鞭,也就是十来日的工夫,怎么都该到西安了。”莲泷一边回话,一边轻巧利落地帮她梳妆。
也就是说,作戏,也就十来日的工夫了。谢鸾因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过,有一件事,秦三爷特意来了信提醒,说是,朝中对咱们大人领兵有些其他的声音,虽然最后陛下力排众议,下了旨意,可朝廷中,却还在争论。拿咱们大人去年让鞑子攻破漠南防线来说事,便有人提议说,要从朝中派个人来督战,免得咱们大人再出战不力,这回,鞑子已是进了关,若是大人再出了什么纰漏,让鞑子长驱直入,危及京都,那便是不得了了。”
谢鸾因皱了皱眉,那些高居庙堂之人就是如此,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算计这些,难道非要等到鞑子打到了京城,他们才会知道轻重,知道怕吗?
“秦风可有说,朝中人举荐的那个督军的人选?”
莲泷摇了摇头。
谢鸾因蹙蹙眉心,没有风声透出来,应该是还没有定下吧?“传信给秦风,让他盯紧这件事,若是有消息,立刻飞书来报。”
“是。”莲泷应了一声,便要屈膝退下。
谢鸾因却是目光一闪道,“慢着,你去跟齐永说,就说大人的意思,让齐正新到外书房来见。这件事,让''大人''与他说。”
莲泷目光闪烁了一下,明白了谢鸾因的意思,无声退了下去。
昨夜,夫人与“大人”大吵了一架,大人气得摔门而出,夜里便歇在了外书房。
还有十来日的工夫,虽然找了个身形和外貌与齐慎都有四五分像的暗卫,又有她的修容术,倒也可以勉强瞒得住。可是,十来日,“齐慎”总不能都不出门吧?这事该如何办才好?还是得再想个法子才是。
“大人。”三日后,一直紧盯着永兴坊齐府的眼线回来禀报之后,铁管家便是脚步匆匆进了书房。
韩明抬起头来,目光灼灼,“怎么?齐慎真坐不住了?”平静了这么几天,也该有些动静了。
铁管家的脸色却是有些耐人寻味,“今日清早,齐府中传出的消息,齐慎本是要往西安左右两卫去巡视的,已是准备出门了,却是出了点儿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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