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自然都考虑清楚了。京城之乱,虽说我们鞭长莫及,可却也不能任由着它继续乱下去。”
“那鞑靼大军……”
“边关自然也不能乱。”齐慎的语调铿锵而坚决。“虽然要比之前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你相信我,都能解决的。”
谢鸾因只是攒着眉,并没言语,可眉宇间的愁云却没有减淡半分。
“大人。”不远处,齐永拱手来唤。
便知,这是有事。
齐慎目下微闪,扯了扯嘴角,道,“阿鸾!我既应了此事,便不会再食言。因而,我还有许多事得安排,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便是扭头对齐永道,“你先送夫人回帐。”话落,便是快步而去。
谢鸾因皱了皱眉,到底没有叫住他,在原地略站了站,才抬步回了营帐。
等到下晌时,终于等到齐慎回帐,他若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大人,这件事,万万不可。且不说分兵给豫王,你对战鞑靼,兵力不足,到时,立功不成,反搭上自己,让这么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就是这回京勤王,这样的大功,大人如何能拱手让于他人?何况,兵是你的,豫王不过捡了个便宜,本就该是你的,这么好的机会,如何能够错过?”
谢鸾因听得响动,正要掀开帘子,出到外间时,还不及动作,便听得一把嗓音急切到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这个声音,她还是有些耳熟的,正是那位有过数面之缘,但到底算不得太熟的幕僚刘岐,刘先生。
印象中,那刘先生待她,总是淡淡的。
偶尔的几回见面中,他总是行过礼之后,便退居一旁,用一种好似探究与评估的目光,静静望着她。
谢鸾因其实很不喜欢那样的眼神,后来,她听说在她嫁进来之前,一直是刘先生帮着齐慎处理诸多事宜,等到她嫁进来之后,齐慎便开始让她接手,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这样,所以,刘先生对她的态度才这般奇怪,心里这才稍稍释然。
后来,刘岐被齐慎带走,便也在她的生活中远离,她也慢慢淡忘了此人,和此人那莫名的目光。
谁能想到,在今天这样的境况下,这刘先生竟是跟着齐慎回了营帐不说,开口还便是这样的话语,当中,还隐约透着些难解的深意……谢鸾因轻轻攒起眉心,有些狐疑。
那边厢,大踏步走进帐中的齐慎没有料到刘岐居然会跟着他进来,还张口便是那样一番话,亦是拧紧了眉,下意识地轻瞥了一下身后,与休憩的软榻隔出的帘子,而后,再望向刘岐时,眼底隐燃的火几乎冲天而起,不悦地盯着他,咬牙道,“刘先生,方才,我便说了,这事,我已决定,无需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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