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没有回来,谢鸾因一个人用过膳,眯着眼发了半天的呆,看着天色不早,这才洗了歇下。
齐慎回来时,已是夜深。
怕吵着她,他行动间皆是轻手轻脚,洗漱好后,翻身上床,刚放下帐子,便听得身后谢鸾因的声音响起,轻问道,“该安排的,可都安排好了?”
“你还没睡呢?”回过头,帐外的留灯本就不亮,又隔着厚实的帐子,帐内的光线更是暗,可那一双圆睁着的杏眼却格外的明亮。
“你不在,我睡不着。”谢鸾因低应道,语调里带着一丝丝撒娇,说罢,便是朝他怀里靠了过来。
齐慎展臂将她拥住,她在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嘴角都忍不住弯了起来。
齐慎扭头看着怀里的人儿,低声问道,“怕不怕?”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大抵也只有她才能听懂了,谢鸾因抿紧嘴角的笑,摇了摇头,“怕什么?有你在,刀山火海我都不怕,区区一个京城,有什么了不得的?”
那副恣意嚣张的模样,深得他心,即便是他纵得,他满心满眼里也只有成就感和欢喜,这就是他的女人,便该这样恣意嚣张地活着。他允她,天宽地宽,无忧无怖。
齐慎只觉得从接旨之后,就一直不平翻搅的心突然沉定了下来,波平如镜,凑过去,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低低道,“睡吧!”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早,一切就绪,车马齐备。齐慎也没有刻意耽搁,用罢早膳,便下令启程。
他这样,那英公公倒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可能也是因此,路上待齐慎与谢鸾因夫妇二人都更是客气。
因着有女眷随行,马车行得慢,他们虽然没有刻意在路上耽搁,可也花了近二十日的工夫,这才到了京城。
进了阜成门,齐慎便驱马到了英公公座驾近前,笑问道,“不知进城之后,末将是要马上随公公进宫见陛下,还是……”
这亲切又不失恭敬的语气,让英公公心中熨帖得很,当下,便是和颜悦色地笑道,“既然已经入京,咱家便先回宫向陛下复命去了。大人和夫人可以先行回府上暂歇,等到陛下传唤再进宫吧!”
其实,齐慎又何尝不知,外臣觐见,不说别的,面圣呐,总不能这样风尘仆仆地去。至少,得要先寻个去处给他们梳洗换装才是。
如今问过英公公,他便一脸放心了,“如此,便有劳公公了,公公往后若是有空出宫,便往末将府上去喝杯茶。”说着,袖着手过去,已是递了一个厚厚的封红。
英公公本就对这齐大人夫妇二人的态度很是满意,如今,再捏捏那封红的厚度,脸上的笑,便更是热切了,“大人放心,依咱家看,陛下对大人看重得很,这回,陛下刚刚继位,便宣召大人回京,未必就是坏事。”
“多谢公公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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